他終於學會了做一隻乖巧的金絲雀。
可是那個豢養他的人,好像已經開始不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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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科尼賽克超跑從獨棟別墅疾馳而去。
幾百米外的高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林遮住了天地,坐在輪椅上的青年面色陰鷙,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鏡頭中的黑色超跑一點點消失,畫面最後停在輪椅下方的草叢裡。
站在輪椅邊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撐著一把巨大的傘,微微彎著腰,
「少爺,和往常一樣,傅寒洲一直兩點一線奔波在公司和別墅之間,沒有任何異樣的狀況。」
被他稱作少爺的青年修長指骨緊緊抓著望遠鏡,原本囂張恣意的英俊被狠厲取代,連聲音都陰森森的,
「他今天晚了一個小時出發,也叫沒有任何異樣?」
「少爺,任何人在上班時間都可能會遲到,就連您的父親封先生也有在董事會遲到的先例——」
他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在接觸到青年驟然投射過來的視線時,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從那場車禍過後,少爺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醫生建議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臥床休息,可少爺並沒有謹遵醫囑,他一直在為一個男孩子奔波。
那個在高考過後,徹徹底底憑空消失的男孩,任憑他們翻遍了整個城市,甚至派出去幾十撥人馬在華國搜尋,就連國外都有人在尋找。
可是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又沒有任何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可是他們家少爺卻好像永遠不明白。
他花費了大把大把但應該用來休息和做康復理療的時間在尋找那個男生,但是這麼久了,依舊沒有任何蹤跡。
他成熟了不少,也越發暴躁偏執。
他看誰都有嫌疑,甚至還盯上了那位最近在圈子裡炙手可熱的傅家繼承人。
日頭漸漸上來了,灼熱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落在大傘上,照在地面達出大塊大塊的光斑。
青年的聲音卻很冷,帶著某種莫名的狠厲,
「我有預感,一定是他!」
「再派人進去找,我的寶貝一定在這裡!」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不敢反駁,只是在那裡提醒,
「少爺,我們安插進去的人已經搜過兩波,每個房間都看過,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前兩天,傅少爺還直接把人帶到了老爺面前——」
封總很生氣。
可是面對自己的兒子,又有些下不去手。
他和夫人膝下就這一個孩子,千嬌萬寵地長大,一路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
養成了這麼個桀驁張狂的性子,誰料年紀輕輕出了車禍,治不好只能一輩子坐著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