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哥哥,我要等他。」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形格外僵硬,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連聲音都開始失控,
「為什麼?」
身材單薄的少年抱著懷裡的小兔子玩偶,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小聲小聲地回答,
「他是要娶我的,我還要給他生寶寶呢。」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像是吹口氣就能破碎的夢。
可跪在地上的男人聲音卻格外沙啞,
「不要再等他了,寶寶,那是把你囚禁起來的罪犯,那是壞人,你應該討厭他,你應該想殺了他——」
少年卷翹濃密的睫毛抖了抖,他迅速抬起眼睛來,表情格外認真,
「不要這樣講話,傅寒洲。」
他甚至不再叫他「哥哥」,漂亮的眼睛含著一層水光,維護著那個囚禁了他的人,
「你再這樣說他的壞話,我真的要生氣了。」
——「不許你再這樣說他,不然的話我會更討厭你。」
同樣的聲音跨越時光合在一起,像是一把鋒利的鉤子,刺進了傅寒洲心臟,撕出的時候帶著鮮血淋漓。
曾經剛把他帶來的時候,他是這樣維護著自己。
可是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他維護的人就成了另一個人。
他見到自己甚至沒有驚喜,他就這樣語氣平靜的叫自己「傅寒洲」,他好像再也不會喜歡自己……
巨大的石頭堵在了心口,連呼吸都開始憋悶。
傅寒洲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儘量平穩下來,小心翼翼地哄著對方,
「對方事情敗落,已經逃出了國,他不會再回來了。」
坐在床上的少年呆呆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答案。
直到傅寒洲將他抱了起來,他才揉了揉自己紅通通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哭腔,小聲小聲地啜泣,
「你撒謊,他才不會這麼做。」
「他怎麼可能不要我了……」
「怎麼辦啊傅寒洲,我想和他在一起……」
每一滴淚都砸在了傅寒洲心上,他痛得說不出話。
臨出去的時候,跟過來的人給姜洛洛戴上了眼鏡。
他太久沒有見到過陽光,一開始出去肯定不會不適應。
很快,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別墅駛出,朝著市區行進。
那是所鼎鼎有名的全科醫院,可裡面最富盛名的,卻是九樓的精神科。
那輛車剛剛在醫院的停車場停下,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封承霄和傅延振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正在參與董事會的封承霄看著手機上這幾行字,周身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