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依舊要裝作不在意,依舊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
「這段時間是他恢復的關鍵期,很要緊,為了患者考慮,我建議你還是少出現,不要刺激到他。」
傅寒洲臉上的表情空了一拍,連心臟都像是被一隻利爪狠狠提了起來。
向來滴水不漏的他第一次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連呼吸都開始艱澀,
「我不能來了嗎?」
醫生合上了筆記,對著他點了點頭,「儘量少出現吧,傅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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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
封承霄躺在床上,把那個小小的熱熱的身體擁進懷裡,對著那張軟軟的小臉偷偷親了好幾口。
那些陰鬱和暴戾化解之後,他心底只剩下滿滿的柔軟和高興。
他連晚飯也沒有吃,就這樣躺在床上抱著姜洛洛。
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的臉看,然後偷偷拍下來好看的照片存成壁紙。
上一張壁紙還是在高三的操場上抱著飲料小口喝的姜洛洛,蔚藍的天,白色的雲,偌大的籃球場和高大的樹木作為背景,屏幕最中間的少年抱著玻璃瓶裝的石榴汁,喝的嘴巴通紅。
當時的姜洛洛見過他這張壁紙。
他又羞又惱,兇巴巴地勒令自己不許用。
後來再見不到他的那半年裡,這些為數不多的照片就成了他所有的念想。
在每一個悶到能溺死人的晚上,他躺在無邊黑夜中,感受著身體上的殘廢和胸口處密密麻麻的痛。
是照片上每一張笑靨如花的少年救了他一命。
他想,他一定要站起來。
他一定要把他的寶貝找回來,重新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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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病房裡自帶的燈光刺激到姜洛洛的眼睛,下午的時候病房裡就已經換了燈。
燈光很柔和,淺淺的暗黃色落在床上。
被男人抱在懷裡的少年翻了翻身子,對方的大手輕輕的拍著他,可是原本屬睡的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生物鐘使然,到這個時間點一定會醒。
在每天的這個時間,老公都會剝掉他的衣服,一遍遍的親吻他,占有他。
他的身體已經被馴化,即使已經離開了那個不見天日的房間,可是到了這個時間點,他依舊不受控制地有了反應。
他輕輕地並了並自己的腿,感覺到某個永遠被占據的地方似乎有了一點隱約的濕意。
可現在抱著自己的人並不是他的老公。
這個念頭讓他羞惱,讓他無措。
腿軟,腰軟。
連胸口都開始麻酥酥的。
想要被含入口中。
背後靠著的人是他的好朋友,他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產生這些難以啟齒的生理反應。
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