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彷徨的腳步聲落在地板上,他稍稍往後退了幾步,就這樣輕輕的注視著門口。
樓下傳來管家的聲音,似乎是在接電話。
聲音穿過樓梯傳了上來,在空蕩的別墅裡面迴蕩,纖細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他像是終於被喚醒一般,眼皮都抬了起來。
片刻過後,他鼓起勇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
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或許只是因為哥哥不小心在哪裡沾上了這種味道,又或許是類似的味道因為稀釋被自己聞錯了……
哥哥對自己那麼好,他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他趕走了那對令人討厭的父母,讓自己衣食無憂,是他把自己從地下室里抱出來,無怨無悔的陪著自己,連那些價值連成的股份都可以拱手讓出……
他那麼喜歡自己,付出了那麼多,自己應該試著多相信他一些。
站在門外的少年穩了穩心神。
當心裡的想法從懷疑轉變成為傅寒洲洗清冤屈之後,連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許多。
他飛速掃了一眼萬表上的時間,推開房門。
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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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傅寒洲火速往回趕。
傅延振那個老東西最近像條瘋狗,見誰都咬,連看到自己都恨不得連骨頭帶血撕下來一塊肉。
坐在車廂里的男人面色陰鬱,他一連撥出去好幾個電話,聲音從容又冷淡的吩咐了什麼。
卻又在目光掃到窗外,看到不遠處那家花店的時候面色平緩了許多。
那輛奢華無比的跑車穩穩停在路邊,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不多會兒便抱著一束開的濃郁的山茶花走了出來。
他給微信置頂上的寶貝老婆發了幾條消息。
但或許是對方沒有看到,所以遲遲沒等到回復。
傅寒洲到家的時候,感覺到氣氛有些隱隱的不對。
封承霄先他一步走了回來,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家裡的沙發上。
見到自己過來,他只是淡淡的往這瞥了一眼,連嘴角都跟著扯了扯。
有些壓抑,又有些幸災樂禍。
傅寒洲眉頭沒來由地跳了跳。
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連心臟都空了半拍。
他習慣性的往樓上走,卻在拐彎處即將走向主臥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主臥的門緊緊閉著,反倒是自己的房間,房門隱隱約約的打開了一條縫。
心底的不安到處蔓延,傅寒洲抱著花束的手指緊了緊,推門進去。
窗簾拉上了,遮住了外面的燈光和月色,屋裡黑沉沉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習慣性的想去開燈,只是手臂才剛剛抬起來,他就聽到了少年細軟的嗓音響起,帶著久違的熟悉的甜蜜,輕輕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