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勾在旁邊聽著,不由也紅了眼。
李馗看見趕緊把妻子攬入懷中,又拉了兒子李莽的手,才緩緩道:「咱家再也不分開了。」
「嗯。不分開。」趙勾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站在一旁的乳母阿婆看著一家人團聚,心中當真替趙勾開心,卻又想起趙勾早早吩咐廚房準備好的吃食,便忍了幾瞬,見抱著的人終於分開,這才溫聲提醒:「老爺,夫人,晚宴已經準備妥當,是否即刻入席?」
「入席吧。」李馗朗聲道。
……
時光如逝,很快便過了一個月。
初來乍到那會兒,李姬因為水土不服,身上起了好些紅疹子,這可給母親趙勾嚇壞了,又是請郎中,又是請巫師,能想的辦法都想出來了,可卻沒什麼成效,李姬安慰母親,說自己這是過敏,無需藥石,更無需驅魔,過段時間自會康復。
趙勾知道自家女兒天賦異稟,心中雖是信的,可作為母親天性使然,還是又自責又害怕,甚至祈福誦經,望神靈能把病魔放到自己身上,自己替女兒受苦,也比親眼看女兒受苦好。
好在,月余之後,李姬身上的紅疹自然消退。
當真是來得快,去的亦快。
李姬的病好了,全家人都很高興。
當天,得知好消息的父親李馗,甚至排出了半天的休沐,中午結束了議政後,便匆匆趕回府邸。
暖廳內。
李姬坐在放了蒲團軟墊的木椅上,父親李馗和母親趙勾分別坐在主位,而兄長李莽則坐在李姬對面的木椅上。
「姬姐兒,可是痊癒了?」李馗問帶回來的御醫。
御醫替李姬診完脈後,又仔細看了李姬的面色和舌苔,這才道:「稟大人,大小姐確已康復。」
「有賞。」李馗讓屬下給御醫送了賞錢,便讓其歸去了。
寶貝女兒的病好了,李馗心中高興。
趙勾也很高興。
夫妻倆默契的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趙勾原本擔著的心這會兒放下來,卻在看到兒子李莽時,又想起,曾在玄黃國時,李莽四歲便開始啟蒙教育,且初學六藝,而後,因為李馗變法得罪了玄黃國權貴,被驅被貶,事到如今,兒子李莽已經輟學半年有餘了。
「老爺。如今姬姐兒康復。妾身心中寬慰。可每每想到莽哥兒學業中斷,又心如刀絞,不知這扶蘇國境內,可否尋得合適的學堂,可供莽哥兒繼續學業?」趙勾道。
「夫人倒是與我想到一塊去了。」李馗目光緩緩看向兒子李莽:「若說這扶蘇國境內的學宮,倒是有十幾處。若說最好的,當屬國君魏偉在議政廳的稷門建立的學宮,由數名儒家大學和首輔做老師,學子們也皆是皇家貴胄,教其禮、樂、射、御、書、數,六藝皆全。」
趙勾聽聞眼前一亮:「老爺說的可是那聞名天下的稷下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