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站在前方,雙手覆於身後,面容正色的問眼前的學子們:「昨日我雖休沐,卻也布下作業,讓你們莫要荒廢好時辰,記得去郊外習射場射練弓箭,諸子可有做到?」
「諾。」學子們點頭回道。
大儒目光威嚴的掃過眾學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卻見門外跨進一個身形肥胖的小兒,看長相約莫八九歲上下,他身後跟著兩名穿深衣的侍童,一侍童提著裝書的木匣子,一侍童提著裝零嘴的食盒。
那小兒雖遲到,卻不見窘色,反而威風凜凜的攜著兩名侍童往裡走。
大儒見了,怒聲呵斥:「博中,你且站住!」
那被喚作博中的胖小子這才止了腳步,朝著大儒作揖道:「先生,早。」
「早?」大儒問道:「辰時已過,還早?」
博中無所謂的聳聳肩,心道,於我而言,算早了,要不是阿娘非拉我起,先生辰時也見不著我!
大儒見博中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氣的拿了戒尺走上前道:「伸手心出來!」
博中最怕被打戒尺,此刻死命攥了手掌不肯伸出來。
大儒更氣,徒然提了聲調:「手心伸來!」
博中朝身邊的侍童使眼色,那侍童不過十歲有餘,雖也怕大儒的戒尺,但到底習慣了替主子受罰,便抖著身子伸出手心來。
大儒氣的吹鬍鬚:「博中,我是讓你自己伸出手心來,不是你的侍童!」
博中就是不伸手,還猖狂道:「家父乃是博淵,先生豈敢打我?」
李姬跪坐在蒲團上,聽到博中的話,眼睫微微一動。
她曾偶然聽阿娘和乳母阿婆攀談。
說是阿翁在朝中最大的阻力便是那守舊的博淵。
這博淵原是世襲貴族,後其嫡妹當上皇后,且肚子爭氣,一舉得男,便是如今的太子魏正,而博淵因學富五車,又是太子親舅舅,便被任命為太子傅,教授年幼的太子學問。
聽聞那太子傅博淵已年過五旬,可博中才是八九歲上下的稚童,看來是老來子。
從去年寒冬到今年入暑,博中總以生病為由請假。
李姬上了大半年的學宮,統共也沒見過這博中幾回。
如今看他身形偏胖,氣色紅潤,也不像時時生病的病秧子,且今日竟敢借著父親的名頭頂撞大儒,可謂狂妄自大,渾身一股子紈絝氣。
怕是,在家中甚是寵溺了!
大儒並非不怕太子傅,可如今滿堂學子皆看著他,而師表的威嚴絕不能失。
「你既不肯伸出手心,便去屋外站著。」大儒神色稍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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