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姬試圖和母親商討如何料理父親的後事,但是趙勾卻不回答,而是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虛空,喃喃自語,夫君會回來的,我兒亦會回來的。
李姬聽聞父親噩耗,心中悲悸,現在又見母親如此,更是苦不堪言,可她到底性子堅韌,忍下滿心的悲痛,先是細細安撫母親,又等到母親睡下之後,這才從房裡出來。
第二日。
李姬找來京都有名的周大夫,給母親趙勾看病。
那周大夫先給趙勾把脈,後又看了面色和舌苔,這才起身同李姬說道:「夫人怕是染了失心瘋了。」
「可是有的治?」李姬問大夫。
周大夫沉吟片刻,才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只能先給夫人開些調氣安神的方子,日日服用,好好調理,興許能有些起色。」
「那辛苦周大夫了。」李姬頷首,又命小斯接下方子,同大夫一起去附近藥房抓藥。
午後。
李姬給趙勾餵完調氣安神的藥,又親自看著趙勾睡下,這才從房內走出。
桃紅跟在李姬身邊,往前門而去。
「姬姐兒,我看主母的模樣,怕是不能好好料理家主的後事了。」桃紅提醒道。
李姬點頭:「我知道。」
母親趙勾生性怯弱,這三年來深居簡出,一心為夫君和兒子祈福,唯望他們二人可以平安歸來,如今夫君歸來,卻是已亡,而李莽,卻是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可謂生死不明。
這樣的結果,讓性子內向的趙勾,如何面對,又如何承擔呢?
桃紅掏出隨身的絹帕,眼睛落到帕子角落處那個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的莽字上頭,終於還是紅著眼眶,用絹帕蓋住淚水,低泣道:「也不知……公子他如今……」
李姬深吸一口氣,溫聲說道:「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興許……我阿兄他還活著。」
桃紅知道這是李姬的希望,說到底,這也是她的希望啊。
午後,寅時剛至。
李姬派了家中小斯,請那京都有名的入儉師前來,給父親李馗整修面容和身體,儘可能還原之後,再行安葬。
那入儉師命提著給屍體做妝的木箱前來,先是令僕人開了棺木,卻聞得惡臭襲來,可他到底是做這行的老手,硬是忍著滿鼻的屍臭,去查看死者的面目和身體狀況。
李姬站在入儉師身邊一米開外,見那入儉師看了棺木之中的人後,頻頻搖頭,於是抬步走近,低聲詢問:「安師傅,是有何不妥嗎?」
那姓安的入儉師除下手套,對李姬嘆息著搖頭:「令堂已是腐化嚴重,恐難以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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