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幸躲過一劫,沒被毒暈,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男子似乎有些驚訝她沒被毒倒,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這才皺皺眉,一把抓著她的後衣領直接帶走。
他一路上用的輕功,單手拎著宗政瓔好似拎只雞。
宗政瓔哪見過這陣仗,當即就驚呼一聲嚇暈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眼前這幅景象。
眼看著那匕首就要從她的手腕上劃下去汩汩流血,宗政瓔猛地一縮,雙眼裡漫著水霧,神情驚恐又可憐。
「求求你,別殺我,我會洗衣,會做飯,還會彈琴跳舞,我會的可多了,就算不會,我還能學……」
男子聞言,眉梢輕挑了下,抬起頭,杏眼裡透著幾分散漫。
似乎被她害怕到瑟瑟發抖的模樣取悅到,男子唇角微勾,「那會放血麼?」
「不、不會。」宗政瓔拼命搖頭,心中期望對方能看在她是個弱女子的份上饒過她。
可她明顯低估了皇城之外的人同樣複雜。
男子半摟過她的肩,欺身湊近,沾著雨霧潮氣的薄唇擦過她的耳廓,最後貼在她細嫩的側頸肌膚上,「不會,可是要被懲罰的。」
聲音很輕很曖昧,有種讓人沉淪的蠱。
熱氣氤氳,渾身雞皮疙瘩都被激起。
然而聽在宗政瓔耳朵里,男子的聲音卻好似索命的無常。
她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只是還不及反應,脖子突然一痛。
他尖利的牙齒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咬了上去。
滲出來的血,盡數被吮入口中。
他在吸她的血。
這個認知讓宗政瓔臉色發白,連發抖都忘了,僵坐著一動不敢動。
似乎是怕她體力不支倒下去,他摟她更緊,像要一次性將她榨乾。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宗政瓔感覺到頭暈目眩的時候,他才一把鬆開了她。
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男子明顯還有些意猶未盡。
師父果然沒有騙他,這世上真有百毒不侵的血,有望治好他的病。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溫柔的杏眼中,跳躍著燭光。
宗政瓔曲起腿抱著雙肩,不敢暴露自己真名,怕惹來麻煩,怯怯道:「瓔瓔,我叫瓔瓔。」
「瓔瓔……」
男子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後從袖中掏出個小瓷瓶遞給她,「把藥抹上,我可不想下次吸血時看到你脖子上有疤。」
宗政瓔嚇得眼淚汪汪,「還,還吸嗎?」
男子挑眉,溫柔的皮囊下,邪氣滿滿。
「我救了你,你得報恩,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一味藥。」
一味,提供鮮血的藥。
這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感覺,讓宗政瓔的小心臟緊緊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