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親人,所以他最明白我娘的痛點,每次罵人,總能精準拿捏住我娘的痛點來刺她。」
「可笑的是,那些痛點,明明是他們初婚時,那個男人承諾好會一輩子替我娘撫平的,最後卻變成了他傷人的語言利器,毫不留情地狠狠扎向我娘最疼的地方。」
「後來我在外地念書,有天晚上突然得了信,我娘死了。」
「我本以為,是她對人生無望而做的自我了斷。」
「可我沒想到,回去後我從監控錄像里看到,那個男人舉著一把斧頭,把她的臉鑿得面目全非,再翻回背面砍,整整十二下,入殮師盡了最大的努力都沒辦法復原半分。」
「那段錄像,成了我一輩子最大的噩夢。」
宋青苒說到這兒,下意識地蜷起雙腿抱著雙肩,聲音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寧濯不懂「監控錄像」是什麼,但意思他明白了,深深擰著眉。
這樣的殘忍過往,說出口一次,便是對宋青苒的一次殘忍凌遲。
難怪去年在城外,她會因為見到瘋子殺人而驚嚇過度陷入昏迷不肯再醒來。
寧濯挪過去,長臂將她摟入懷裡。
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言安慰。
這一刻,言語間的同情是把刀,會讓她更痛。
沉默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宋青苒順勢靠在他胸膛,眼眶猩紅,口中因為用力呼吸而吐出一圈圈的白霧。
過了很久,宋青苒才慢慢從他懷裡抬起頭,睫毛濡濕,眼底的紅還沒退去,神色卻分外認真。
「寧濯,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宋青苒,你還想娶嗎?」
這是宋青苒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不是以外室的身份,不是以臣女的身份,而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娶。」
寧濯揉揉她的頭,一個字回答得乾淨利落。
沒有花哨多餘的承諾,可就是這一個字,讓宋青苒感受到了沉重的分量。
宋青苒凝視著他,許久之後破涕為笑,「寧嬌嬌,你是真的戀愛腦。」
寧濯笑著重新將她圈入懷裡,把身上的體溫渡給她,嗓音醇厚悅耳。
「既然你說要重新互相認識,那就不能光是你一個人剖白,我也說說我自己吧!」
宋青苒眨眨眼,沒有接話,默默將腦袋枕在他臂彎。
聽到頭頂男人的聲音徐徐傳來。
「小的時候,我娘總盼著有個女兒。」
「我大哥二哥為了哄我娘開心,就變著法地騙我穿上小裙子,梳著花苞頭,戴上漂亮的珠花,說是這樣就能見到娘。」
「於是我跟著他們去了軍營,我娘一見到我,激動得險些落下淚來,還給我取了個小名叫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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