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聽她這麼說,也很快回憶了起來,「王妃說的,是不是去年曾經指使人綁架過您的那位?」
「他還活著嗎?」
如果還活著,接下來的計劃就簡單多了。
「還活著。」江遠說:「王爺一直沒處置他,本想等著王妃親自動手的,誰料去年……」
去年她一昏睡就是一整年。
到了現在,若非宋青苒突然有計劃,早就想不起來還有那麼一號人了。
宋青苒重新坐回去,定了定心神,外面一片熱鬧中她聲音清冽,「江遠,你一會兒帶我去見見他吧!」
——
馬車穿過人潮擁擠的街道,車輪在被踩得泥濘不堪的雪面上緩慢行駛,最終停在宋府角門外。
宋青苒彎腰挑簾,踩著腳蹬下來,上前敲了敲門。
無人應。
她以為是裡頭守門的小廝沒聽到,又敲了敲,還是無人應。
宋青苒心中頓時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
和謝雲舟對視一眼後,謝雲舟抬腳,重重將角門給踹開。
入眼便是昏倒在地上的兩個小廝。
謝雲舟皺起眉,蹲身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脈搏。
片刻後,他站起來,面色凝重地對宋青苒道:「是迷藥,看樣子我們剛走不久就昏迷了。」
宋青苒腦子裡迅速反應著。
馬場出事,寧濯先出的城,緊跟著是她和兩位師兄。
宋弘和宋青雲都不在。
以宋府現在的門第,還沒有人膽子大到敢青天白日入室搶劫。
那麼唯一的可能……
「二師兄?!」
宋青苒和謝雲舟齊齊出聲。
隨後倆人加快腳步朝著客院方向跑。
一路上只見橫七豎八地躺著被迷暈的下人。
江喻白的客院裡一片狼藉,是激烈打鬥過後的痕跡。
鮮血融入冰雪,在地上留了一灘淺紅的顏色,分不清是誰的。
剛開的銀紅台閣梅,樹枝被劈砍成兩半,花瓣花蕊各自散落在一邊,看得謝雲舟血壓飆升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宋青苒四下掃了眼,院裡已經沒人了。
江喻白不在,宗政瓔也不在。
宋青苒目色發涼。
怎麼會,這麼巧?
剛好他們都出門了,剛好宋家只有江喻白在府上。
今日這齣調虎離山,到底調的是寧濯,還是除了江喻白以外的所有人?
又或者,是一石二鳥,既要對付她,又要對付江喻白?
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那麼背後之人可能遠比她想像中的更可怕。
這手段,又快又狠,根本猝不及防。
這時,八兩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撲騰著翅膀就往宋青苒肩膀上飛,站穩後嘴裡後怕地驚呼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宋青苒沒空搭理它,轉過身,想請謝雲舟把下人弄醒詢問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