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崢覺得寧濯一定是魔怔了。
但是看在他剛新婚就丟了王妃這麼慘的份上,還是決定自揭傷疤。
「沈梨不肯嫁給我,沈母數次上門,言語間多少都帶了點退婚的意思。」
「她不想嫁我,那我還不想娶她呢!」
「只是我那時還在念書,而且馬上就要考功名了,我又沒有爹娘,大伯父大伯母怕污了我名聲,就一直拖著,退婚的事一延再延。」
「後來我才得知,沈梨不肯嫁我,是因為她有個意中人,而那個人,正是我。」
寧濯:「?」
齊崢繼續說:「我雖然在讀書,卻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那時參加了一個書社,在書社裡,大家只以筆名相稱。」
「我哪知道沈梨某回趕路,剛好到書社躲雨,見到我就……」
寧濯暗恨,「一見鍾情?」
「對。」
「……」寧濯有點酸。
他的容貌在京都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宋青苒就半點沒被這張皮迷惑到?
別人一見鍾情,他可是苦追三年。
「再然後呢?」
齊崢嘟囔道:「我從小天資過人,你是知道的,這件事遭到了不少同窗的嫉恨,有人為了害我,給我下了那種下三濫的藥。」
「本來是要把我扔到勾欄院的,結果是沈梨及時趕來。」
寧濯瞭然,「然後你就玷污了人小姑娘?」
「哪是我?分明是她!」齊崢瞪著眼紅著脖,給自己辯解,「她進來後也中了招,反正,反正不是我主動的。」
氣得不行,齊崢閉了閉眼,「總之,我後來順利去參加了考試,還高中了。」
「沈梨是那個時候才得知我身份的,她本來就性子倔,一想到之前死活要退我的婚,更是不肯跟我相認,懷孕了也不告訴我。」
「我到京都後,他們家就出了變故,她爹娘在出商途中雙雙死於一場山洪。」
「她又懷著身孕,沒敢留在老家,輾轉到了銅雀縣。」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齊崢說著說著,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她為了防著我高官進爵回去報復她,跟人學了本事,混成了銅雀縣第一女狀師。」
「年前書院放假,我本來是要去王府過年的,誰料突然在城外碰到了她,我認出她來,就追了上去。」
「結果你也知道了,追上去便是一場官司,我這個受害者,只因見了女兒一面,就在銅雀縣丟臉丟出了名。」
寧濯聽舒坦了。
「所以你現在是有個女兒,但你女兒的娘不要你?」
齊崢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忍不住道:「那我好歹是有個女兒。」
寧濯唇邊的笑忽然就收了回去。
他正了正神色,「齊先生當真沒去過北山皇陵?」
齊崢懵了,「皇陵?我去那兒做什麼?」
「沒什麼,隨口問問。」
銅雀縣的事,寧濯會讓人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