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恍惚間想起,江喻白已經很久沒教她更精進的毒術,也沒有再教她武功了。
她學得不上不下,甚至都沒有機會和外面的人接觸。
她那時從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每天都提心弔膽,過著隨時會被追殺,刀口舔血的日子,是不該出去拋頭露面。
如今想來,她與被囚禁有何分別?
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宗政姝的話,宗政瓔冷眼看著她,「我去個地方,很快就回來,你在這兒等我。」
宗政姝並不清楚宗政瓔剛才經歷了怎樣的心理風暴,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宗政瓔沒有回答她,轉身走了出去。
兩名護院還守在藥鋪外。
宗政瓔的最後一味藥沒有拿,也沒有管那二人,她往前一段,在車馬行雇了輛馬車,告訴車夫,「去宣武王府。」
青苒到底落入了誰的手裡,宣武王寧濯應該是最清楚的。
她需要親自去確認。
然而馬車才剛起步,就被那兩名護院一個箭步衝過來攔住。
二人面上冷邦邦的,聲音毫無情緒,「姑娘要去哪?」
宗政瓔掀開帘子,對上二人的目光,挑唇一笑,「快大婚了,替我未來的夫君去王府看看他那失蹤的小師妹可曾回家,不行麼?」
那二人聞言,面面相覷。
還沒等反應,宗政瓔冰冷的聲音便再度傳出來,「要麼殺了我,不敢就滾開!」
那二人眉心狠狠一蹙,不得不挪往一旁,給馬車讓道。
車夫被嚇得不輕,卻又不敢說不載了,只能戰戰兢兢揮著鞭子,駕著馬車往宣武王府方向跑。
兩名護院對看一眼,生怕宗政瓔婚前跑路到時無法交代,趕緊跟了上去。
車廂內,宗政瓔擱在腿上的手緊緊攥住裙擺。
十多年的宮廷囚禁,讓她活成了一個只能遵從命令的傀儡。
好不容易見到了自由的曙光,卻又因為江喻白喜怒無常的性子,她不得不再次把自己裝進殼裡,小心翼翼。
要假裝自己喜歡他,對他越發細緻入微,才能勉強換來他像個正常人那樣對她。
而不是取血時對她滿心渴望,取血後又對她心生懷疑百般試探。
原本,這是一宗很公平的交易。
他需要她的血續命,她要靠著他的保護來活命。
如果他不曾懷疑她,不曾用盡手段來試探她,她根本就不會撒下那個謊言。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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