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郁時鳴心頭一震。
他的蠱,別人或許解不了,但對這位蠱王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蠱王一來,怕是要壞事了。
郁時鳴沒想到,梁睿只說去請個巫蠱師,直接就把性情最為古怪,幾十年都不見得會出一次山的蠱王給請了來。
千算萬算,卻唯獨算漏了這一步,郁時鳴心頭暗惱。
但沒多會兒,他便平復了下來。
蠱王又如何,只要他成功占了江喻白的身軀,頂著皇子的身份,照樣能殺出一條血路重回京都。
屬於他的,不管是權力財富還是美人,一件也少不了。
高堂上的宋弘見郁時鳴一直在走神,輕咳兩聲,提醒他,「時鳴,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郁時鳴收回思緒,最後看了乖乖站在那生怕兒子不高興的蠱王一眼,視線重回堂中的這對新人身上。
說了一堆祝詞之後,郁時鳴再次出聲,「新郎新娘,準備拜堂,一拜天地——」
江喻白和宗政瓔齊齊轉身,對著外面明媚的天光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轉過身,對著高堂上的宋弘一拜。
馬上就要夫妻對拜了,只要這一拜下去,從今往後,他們便是夫妻。
從未見過光的人,在得到一束光短暫的庇護之後,又尋到了另一束光。
江喻白想,他大概明白小師妹口中的『救贖』是什麼意思了。
從前的江喻白,想活卻又厭世,全天下漫無目的地找藥,只不過是分散他注意力,驅使他繼續活下去的一個動力罷了。
如果藥找到了,那然後呢?
江喻白不知道。
他想不通很多事。
想不通一個本就不被允許存在的人,為何從一開始沒被殺死。
想不通師父為何只能陪他那幾年。
想不通,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在哪。
或許是因為師父生前有過交代,要他們拼盡一切護小師妹周全所以不能輕易死吧?
以至於後來,他只能不停用傷口的疼痛來提醒自己,他不是個殼,不是個行屍走肉。
直到碰到宗政瓔,他才明白,原來受了傷會有人心疼,不管多晚回去,總會有人為他留著一盞燈。
是她讓他這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終於活得像個人。
……
「夫妻對拜——」
郁時鳴的高喊聲在耳邊響起,早已埋伏好的北齊人已經蓄勢待發。
江喻白沒來由地攥緊手中紅綢。
一時竟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興奮。
她太美好,從今往後,這份美好將獨屬於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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