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如履薄冰對誰都小心翼翼最後還是被當成和親的棋子送到南涼來。
有她被劫持後,北齊沒人關心她的死活,只在乎她的受辱會影響到北齊皇室的名聲。
有她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伏低做小,去伺候江喻白那樣的惡鬼。
有她難得生長出來的情愫萌芽,被人一腳踩了回去。
有她一次次被欺騙,最後心灰意冷,不得不在大婚當日決裂。
太多太多的畫面,讓宗政瓔的心緒開始起伏。
她微微紅了眼眶,裡面卻沒有半點柔弱,反而是令人心疼的堅韌。
如果橫豎都是死,那這份屈辱,她不受也罷。
「青苒,謝謝你。」
宗政瓔回抱著她,「原本離開京都以後,我內心空了一大塊,因為沒有目標了,我只知道自己想要自由,卻不知道我如今的狀態算不算自由,仿佛一直緊繃著的弦突然鬆了一樣。」
「你一來,我便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宋青苒彎起唇角,「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通,我很欣慰。」
「嗯。」宗政瓔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北齊至今沒立儲君,齊皇又在病危關頭,那幾位皇子必定已經在暗中斗得頭破血流,我會擇一而輔,一旦成功,我便能堂堂正正回國,而不是成日裡東躲西藏。」
宋青苒原本想提醒她,如果那幾位皇子一個都靠不住,她便可以自己上。
憑她那些年讀過的兵書、學霸的腦子,以及江喻白親自教出來的身手。
只要籠絡到足夠的兵馬人手,趁著北齊大亂之際攻入皇都問鼎至尊也不是沒可能。
但她怕這些言論會嚇到封建禮教下長大的宗政瓔。
豈料,宗政瓔忽然來了一句,「不過,我精心伺候了兩年的男人都靠不住,更何況是北齊那幾位與我根本不親近的皇子?倘若逼急了,我便自己……」
後面的話,宗政瓔沒說出來。
宋青苒卻看著她笑了,「這才是我該認識的瓔瓔嘛,果敢堅毅,聰明睿智,有野心有魄力。如果這一次,你認命會死,不認命也會死,那何不放手一搏?」
宗政瓔微驚,「青苒,你不覺得我這種想法膽大包天嗎?」
同齡的姑娘家,大多嫁了人在相夫教子,有誰會像她這樣,幻想著率領千軍萬馬攻入皇都殺了親生父親取而代之的?
宋青苒粲然一笑,「我始終認為,權力至上的前提,是能力至上,倘若瓔瓔有足夠的能力攻下皇都,為何不能自己稱帝?祖訓不允許,你便打破祖訓,歷史上沒有,你便改變歷史。」
宋青苒這番話,無疑是給宗政瓔吃了顆定心丸,讓本就心潮澎湃的她,徹底確定了方向。
「好,我明白了。」
正好前些日子宗政姝來找她,那個人手裡應該是有些人脈的。
她大可以從這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