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霓裳坦然道:「我倒是有一雙兒女,但他們眼下都不在,不存在打擾一說。」
不在?
寧濯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這應該是六歲苒苒為數不多的一次入京吧?
岳母怎麼捨得讓那么小的女孩出門的?
能不能靠點譜?
心裡瘋狂吐槽,寧濯面上卻仍舊維持著將門公子的氣度,十分謙和有禮地跟著郁霓裳進了屋。
郁霓裳笑著請他坐,抬手去拎茶壺,這才發現天太冷,壺裡的茶水早就涼了。
寧濯禮貌回應,「我站著就好。」
他渾身淋濕,這會兒坐下去便是一灘水印子,太過尷尬。
郁霓裳一眼看穿他的顧慮,沒再勉強,直接岔開話題,「先前忘了讓人續上,茶水都涼了,你稍微等一等,我下樓讓人給你煮一碗薑湯去去寒。」
「夫人,不必了。」寧濯喊住她,搖搖頭,「我馬上就走。」
他得去找找,那不讓人省心的小丫頭跑哪去了。
郁霓裳聽寧濯如此說,不似在客套,她腳步一轉,去盆架邊取了條干毛巾遞給他。
「那小公子先擦一擦,想必你來的時候沒帶雨具,我去給你拿傘。」
寧濯接過毛巾,道了聲謝。
郁霓裳去往內室,把豎在牆邊的油紙傘取了出來。
寧濯捏著毛巾,只在臉上擦了擦,頭上和別的地方沒動。
片刻後,郁霓裳走了出來,把油紙傘遞給他的同時,還附贈了一個小瓷瓶。
見寧濯疑惑,郁霓裳耐心解釋道:「這個時節的雨雖然不大,淋在身上卻不好受,小公子這副模樣,多半會感染風寒。」
「我是大夫,這瓶子裡有預防風寒的藥,你若是放心不下,可以拿回去請人驗驗,但驗完之後須得儘快服下,否則一旦感染上,這藥就失效了。」
寧濯握著瓷瓶,還沒變聲的少年音格外清朗。
「多謝夫人。」
當年謝雲舟一個弟子都能做到想讓他哪天復明就哪天復明。
他怎麼可能質疑郁家的醫術?
更何況,這位還是家主,更是他的岳母。
寧濯倒是想當場打開來直接服用,又怕自己的行為太過反常引起岳母不必要的懷疑。
離開客棧之前,寧濯好心提醒郁霓裳,「夫人,京都雖是在皇城腳下,卻並非處處安全,您和家人最好還是不要分開,否則剛才的事,難保不會再重演。」
京都這種地方,王公貴族遍地走,有一個姚望龍,就還有無數個張望龍李望龍。
寧濯就只差跪下給郁霓裳磕兩個,求她別把自己媳婦兒給弄丟了。
郁霓裳說不上來為什麼,這小少年看她的眼神,總好似藏著那麼點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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