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這個時候,小女兒不是在掖庭局,就是在習藝館,根本不可能往天元宮跑。
裕和帝料定她之所以來,一定有事,而且還跟老七有關。
蕭靈兒放下燕窩盞,端起下人遞來的清茶漱口,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道:「父皇,靈兒想出宮,去寺廟為七哥祈福,可以嗎?」
「祈福?」
「對呀!」蕭靈兒小臉上滿是擔憂,「母妃不在了,靈兒和七哥又沒有外家幫襯,七哥大婚,靈兒幫不上忙,只能去求佛祖保佑,希望這場婚事能順順利利的,不出意外。」
裕和帝本以為,是老七攛掇寶貝女兒來求他辦事的,沒想到,竟是靈兒自己因為幫不上忙,想著去求佛祖保佑。
裕和帝心裡有些不自在。
七八歲的稚女尚且能想到盡己所能保護兄長。
他這個當父親的,卻從沒想過在兒子大婚當日安排些得力的守衛。
靈兒要真去了寺廟,老七大婚那日還因為他的不聞不問出了意外,那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想到這兒,裕和帝抬手揉了揉蕭靈兒的腦袋,「佛祖那麼忙,不一定就顧得上保佑你七哥。」
「啊?」蕭靈兒一聽,皺起小眉頭,隨後眼淚汪汪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裕和帝樂了,「但佛祖保佑不了他,父皇可以。」
「真的嗎?」蕭靈兒先前晦暗下去的小臉,又重新歡喜起來,眼裡充滿了希望的亮光。
「當然,父皇會安排很多護衛,一定讓你七哥順利大婚。」
「謝謝父皇。」蕭靈兒踮起腳,吧唧在裕和帝臉上親了一口。
裕和帝頓時心情舒暢,當即就吩咐下去,派出金鱗衛,全程護送最近剛被封為景王的七皇子接親。
……
喬皇后宮裡有一間禪室。
蕭晏凌為了更好的修身養性,每日會抽半個時辰去他母后的禪室里靜坐冥想。
眼下他正在閉眼冥想,忽然聽到有宮女低聲跟喬皇后稟報,說景王大婚,皇上給他安排了金鱗衛當守衛。
蕭晏凌攥緊拳頭。
金鱗衛,那可是皇帝親衛,他平日裡想辦點事,跟他父皇借用一下,都被再三拒絕。
派去送蕭晏禮前往北齊,送蕭靈兒出宮找勞什子的伴讀也就罷了。
畢竟蕭靈兒得寵,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現在,連蕭晏安都享用上了?
蕭晏凌再也坐不住,睜開眼睛,臉色鐵青。
喬皇后讓宮女退出去,看向蕭晏凌,面上仍舊不急不躁,「這就坐不住了?」
蕭晏凌咬牙切齒道:「父皇擺明了就是偏心,母后還一點都不著急嗎?」
喬皇后笑了,「敵動我靜,他們越有動作,露出的破綻只會越多,只要你無愧於心,勤勉上進,你那幾位兄弟,做多少都是徒勞的。」
「無愧於心」四個字,讓蕭晏凌眼皮子跳了跳。
他想起自己通過姚氏銀號卷了很多錢。
原本一開始,他只是想拿到江南巡鹽道的掌管權,需要打點,所以通過姚家,成立了姚氏銀號,想弄一筆銀子備用。
誰知姚家貪心不足把盤子鋪太大,導致最後牽扯到朝廷專款難以收場。
正當他騎虎難下時,宣武侯府大奶奶趙婉嫣突然站出來鬧了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