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皇后與她之間的關係,自此從收養變成了合作。
宗政瓔懶得裝,再不願喊顧皇后一聲「母后」。
顧皇后倒也不甚在意。
如果說落水之前的宗政瓔,顧皇后只想捏扁搓圓掌控她的話。
那麼如今的宗政瓔,顧皇后說什麼也要打點關係拉攏她。
這丫頭以前沒長出來的腦子也不知是不是被水泡發了。
自打落水痊癒,整個人就跟換了芯子似的,心思活泛,手段又狠又毒。
有時候連顧皇后都忍不住後背發涼。
可一想到宗政瓔與自己是同一陣營,她又覺得無比慶幸。
掌握了主動權的宗政瓔仍舊住在未央宮內,搬到了長信殿。
但身邊再沒了許嬤嬤的死亡監視。
長信殿內八個下人,貼身伺候宮女兩個,凝雲,凝霜。
外加江喻白一個假太監。
這些人都是宗政瓔親自挑選的。
從前唯唯諾諾小心謹慎時,處處被拿捏。
如今攤牌了,顧皇后反倒大方,吃穿用度再不剋扣她。
長信殿內的陳設也是少女般粉嫩的顏色,明亮鮮活。
宗政瓔立在窗邊,望著北齊今年的第一場雪。
風疾雪寒,把窗外枝頭上含苞的梅花吹開了,顫顫巍巍的。
宗政瓔忽然想起送走江喻白和青苒的那年,北齊的雪也這般大,入眼除了白,還是白,天地之間再無別的顏色。
那個冬天很漫長,她走了五十多年才走完,最終在江喻白的忌日壽終正寢。
肩頭忽然一暖。
宗政瓔回頭,見是小五子打扮的江喻白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往她肩上披了斗篷。
又繞到前面來,微微彎腰為她系帶。
宗政瓔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瞼處垂下一小片暗影。
相認後,江喻白的眼睛就再也沒喬裝過。
原裝的杏眼,乖巧溫柔的輪廓。
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讓人生出乍一眼怦然心動,再一眼沉溺淪陷的感覺。
趁著殿內沒有別的下人。
宗政瓔假裝沒站穩,往前一跌,正正跌入他懷裡。
雙手從斗篷內伸出,正好抱住他。
江喻白脊背一繃,隨後黑了臉。
「撒手!」
宗政瓔抱著不放,「腿酸,站不住了,小五公公借我靠一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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