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猜到了,但聽他這麼直白說出來還是會有點不爽,路梔不情願道:「我還什麼都沒幹吧?」
「不是生你的氣。」他說,「氣我自己。」
……
「氣你自己?什麼?」
面對面坐著,雖然有電腦擋住,但難免心猿意馬。
他起身,將她衣領提起,這才淡淡道:「氣我沒能力。」
「什麼沒能——」路梔低頭一看,立馬坐正,要問什麼也忘了,「你剛怎麼不拉?」
「剛沒看到。」
「……」
讓他煩心的多半是工作,路梔還奇怪,什麼工作居然能讓他覺得自己沒能力?
正琢磨著要不要安慰一下他,但又不知道安慰什麼——你還挺有能力的,起碼我找不到跟你一樣忙的人。
落在他眼裡,就是一副標標準準的欲言又止。
她總能忍,懸崖玻璃前被他耐著性子磨的時候也能忍,忍到受不了就會換一副有點委屈怨懟又無語的表情看著他,聲音不被他催一把也是出不來的,就像現在,馬上要過生日了,居然可以一個字都不和他說。
她是打算跟誰過?
已經不剩幾天。
想到這裡就會有一股無名的煩悶裹挾,他指尖在鍵盤上敲了敲,這才道:「路梔。」
「幹嘛?」
「你今年生日過不過。」
她驚了一下,抬頭問:「你知道啊?」
「我知道。」
他說:「如果不是傅老闆喊你回來,你打算在安城住到幾號?」
「25。」
「……」
他還有話要說,只看到她蒙著被子打了個呵欠,問:「很困?」
「你說呢?」她眼睛幾乎快睜不開,思緒也停擺,「你昨晚那樣弄來弄去,你覺得我睡得著嗎?」
她說:「你最近的惡趣味是越來越重。」
*
要說的話被她的困意打回,在這晚短暫擱置,但已經給了幾天逃避時間,總不能不面對。
否則問題如果滾雪球式越滾越大,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空缺但又找到歸屬的那張音樂會門票,再度空缺。
次日下午,他在公司處理完需要親自出面的工作,又返還回枕月灣。
三樓沒人。
他下到一樓,問陳姨:「太太出去了麼?」
「沒有啊,」陳姨回憶,「太太找我要了些冰塊,應該去頂樓的調酒室了。」
酒。
這個關鍵字讓他聯想到一些較為危險的情節,傅言商沒等電梯,大步上了二樓,好在人這時候還算清醒。
她面前正放著一大桶碎冰,給手機那頭髮消息:「為什麼這個冰總滑下來呢,沾不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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