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程遠把棉簽壓在傷口處。
冰冰涼涼的感覺,但和以往消毒上藥時的感覺有出入,疼得要命,倪音沒忍住,踢了周程遠一下,她抱怨:「疼死了。」
周程遠冷冷道:「家裡碘伏過期了,只剩下酒精。」
倪音:「那你別弄了,疼。」
周程遠再翻舊帳:「穿的時候不覺得疼,對吧。」
倪音:「……」
倪音只當作聽不懂,厚著臉皮提要求:「那你輕點哦。」
周程遠沒應聲,但捏著棉簽的手指僵硬了些,他動作儘可能地輕柔了。
氣氛莫名地安靜了,周程遠低著頭,認真地處理著那一處小傷口。
忽然,周程遠開口,聲音滿是冷淡,還有一絲質問:「沒有發生過,嗯?」
倪音看不到周程遠的表情,但她想像得到,她緊張地拽著頭頂的被子,仍嘴硬:「成人遊戲,你情我願,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周程遠動作微頓,仰頭看向倪音,他懷疑自己的耳朵,默了幾秒,舌尖頂了下右臉頰,他重複:「遊戲?」
倪音氣勢漸弱,她猶豫地換了種說法:「那不然,服務?」
「……」
也不知道她都在哪兒學的詞,周程遠著實被氣到,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地加重了些。
倪音毫無心理準備,疼得嗷嗷直叫,她指責:「周程遠,你藉機報復!」
周程遠嗤笑了聲,鬆開倪音的腳踝,也丟掉棉簽,他整理著地上的醫藥用品,大有不再管倪音死活的意思。
倪音從床上坐起來,見狀,委屈仿佛沙灘邊的海浪,反覆翻湧拍打著,她再次指責:「你又不喜歡我,你又想拒絕我又想教訓我了對不對,周程遠,你真的很——」
「我喜歡。」
周程遠說。
話音戛然而止,倪音愣愣地看著周程遠,一時間忘記該如何反應,周程遠仰視著她,那雙黑眸格外認真。
片刻,倪音後知後覺地害羞,她裝作滿不在意,斂眸掩過情緒,但仍有些不自在,哼哼唧唧地故意提道:「可是我有男朋友哦。」
一想到周程遠竟然說喜歡自己,不久前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她像是一隻被充氣到飽滿的氣球,忍不住飄飄然,又傲嬌地強調:「而且喜歡我的人有很多。」
周程遠皺眉,他發現「男朋友」是他如今最討厭的三個字。
默了瞬,周程遠平靜地問:「那我算什麼?」
倪音脫口而出:「炮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