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陸棣已經登頂瞭望台。
他右手一抬,謝玉把瞭望鏡遞他掌心。
陸棣握住瞭望鏡,黃銅色的鏡頭朝著順天府長街的方位看去。
只見穿著一身童子服,梳著童女雙鬟髻的沈溫婉從東廂房走出來,先朝著父母的方向雙手作揖,彎腰一拜,再朝著正賓作揖相拜,而身為正賓的二姨母張靜雪也微微低頭,回了一個小禮。
沈溫婉行完禮,由許嬤嬤引著,跪坐到正席上。
遠在瞭望台上的陸棣看著遠景,原本繃了一路的心弦總算放鬆下來,好在,沒錯過她的及笄禮。
場內,許嬤嬤唱道:「請正賓淨手,贊者為將笄者理妝。」
侍書端上盥洗盆,身為正賓的二姨母張靜雪低頭洗手,而身為贊者的許敏則走上正席,站在沈溫婉身後,為她整理好髮髻。
這時,侍書換上裝著羅帕和發笄的托盤,走去正席。
二姨母張靜雪取過托盤上的羅帕,擦乾淨手上的水漬,走到沈溫婉跟前,唱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
她說罷,抬手去開托盤上盛放發笄的錦盒。
只見盒子打開來,紅絨鋪底,上置一枚通透的白玉發笄,發笄頂端的桃花半開,粉玉晶瑩,栩栩如生。
饒是張靜雪做了十多年的官夫人,見過不少的好玉。
但此刻心中依舊忍不住驚嘆一句:這白玉發笄當真是水頭和成色都極好的!
張靜雪取出盒子裡的發笄,把沈溫婉原本的雙鬟髻放下,給她梳了個象徵成人的元寶髻,插上手中的白玉發笄,然後起身回到原位。
身為贊者的許敏上前,跪坐在沈溫婉身後,象徵性地給她正了正發笄。
方才離得遠,她沒有看清楚。
此刻近看這發笄,通體透亮,入手暖膩,卻是上乘的好玉!
許敏尚且來不及多想,侍書已經端著盛放素衣襦裙的托盤走到她跟前。
她立刻回過神來,按照原定流程,取過托盤上的素衣襦裙,扶起跪坐著的沈溫婉,陪她一道去東廂房換衣裙。
雖然離著遠,但握著西洋瞭望鏡的陸棣,還是一眼就分辨出了,剛才沈溫婉戴上的發笄,是自己贈送的白玉桃花笄。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翹起。
謝玉一旁站著,等的有些無聊。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瞭望鏡,只這個瞭望鏡比陸棣手中的小了許多,但卻是個雙筒瞭望鏡。
比起陸棣筆挺如松的身姿,謝玉則是風流不羈地半倚著高台,一手撐著下顎,另一手舉著瞭望鏡,百無聊賴地透過鏡片巡視四周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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