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撞了好多天籠子,翅膀受了傷,羽毛也掉了不少,飛得不穩還慢,但依舊努力地飛高飛遠,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傻鳥,以後機靈點兒,可別再讓人給捉了去。」曹邑嘆一口氣。
待曹邑再回到顯陽殿,裡面不僅僅有鳥叫聲,還有張貴妃嬌俏的說笑聲。
「陛下,好喝嗎?妾親手給您煮的呢。」
「好喝,愛妃做的,自然好喝。」
「那妾天天給您做。」
「……朕怎麼忍心愛妃天天在灶上,這等事,叫宮人去做就行了,可別粗了愛妃的一雙縴手。」
「妾的手粗了,陛下就不喜妾了麼?」
「那怎麼會,愛妃想太多了。」
「陛下就是這意思,陛下定是嫌妾老了,不如小姑娘鮮嫩貌美了。」
「唉喲唉喲,愛妃這是吃醋了?哈哈,愛妃且安心,你多老朕都喜愛。」
「那您這還是說妾老了嘛,哼!」
「沒有沒有,朕說錯了話,該罰。愛妃要怎麼罰朕呀?」
張珍說道:「壽昌長公主的壽辰,就由妾代陛下去為她賀壽,以示皇恩浩蕩,如何?」
曹邑清楚看到,皇帝的眼神變了一瞬,他雖伺候皇帝沒幾年,卻也了解,皇帝這是起了殺心。
然而下一刻,皇帝摟著張貴妃,笑說:「愛妃想出宮去耍,倒是拿朕來當藉口。」
張貴妃用纖長的食指輕輕搔著皇帝的臉頰,「那陛下,願不願意當妾的藉口呢?」
「愛妃所求,朕自然無不應允。」皇帝握著張貴妃的手,湊近了調笑著,將張貴妃戲弄的雙頰緋紅。
曹邑看到皇帝和貴妃越來越火熱的互動,對殿中伺候的人招了招手,叫眾人出去,之後不是他們能看的。
「都給我嘴嚴實點兒。」顯陽殿外,曹邑訓了幾句,叫人都散了。
他獨自站在殿前丹陛月台上,負手看著天邊層層黑雲。
不多時,前頭宮廊上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見太子走過宮廊拾階而上。
「殿下。」曹邑攔在聞端面前,「陛下有事,不方便覲見。」
聞端皺眉,按下心底的嫌惡,道:「那孤一個時辰之後再來。」
曹邑收回阻攔的手,再度負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