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鴻叫人去喊門,叫人把中門打開讓馬車進去。
若非未免授人以柄,別說回來成國公府,林楚鴻都想叫人一把火燒了這鬼地方。
如果駱喬沒有那股子神力,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人心能有多毒,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下這等毒手,林楚鴻這次真是見識到了。
馬車進來後,駱廣之帶著一家老小迎上前去,林楚鴻一言不發轉去嘉賓院,聽了駱崇絢和駱鳴珺在祠堂里罰跪,她亦沒有任何表示,並吩咐僕役們開始收拾行李。
「阿娘。」駱喬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等診脈的楊大夫出去開藥後,小小聲喚母親,「我要躺幾天呀?」
林楚鴻想了想,說:「三天吧。三天後我們去拜見了席司徒,就出發回兗州。」
「好耶。回家,回家。」駱喬踢了踢被子,「我好想阿爹和驕驕。」
「別踢被子,當心著涼,那就真生病了。」林楚鴻把被子給掖好。
駱喬嘿嘿笑,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拉住母親的,撒嬌:「阿娘,您不要生氣,我是聽到說他們還抓了人,就將計就計去救人的嘛。我這麼孔武有力,尋常人奈何不了我的。您看,我救下了五皇子和蔣雋,要是沒有我,他們就慘了。」
「你呀,膽子怎麼就這麼大。」林楚鴻輕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又生氣又心疼,心裡又還有驕傲之情。
她一直教兩個孩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能幫別人一把就幫一把。兩個孩子都很有正義感,就是鐵牛這膽子太大了些。
「阿娘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嗎?」林楚鴻教訓道:「你明明可以把那兩個人抓住,回來告訴阿娘,再脅迫那兩人帶路。為什麼要以身犯險?!」
駱喬說:「可是,時間不等人呀。我在麻袋裡聽到他們很著急地要出城,這齣了城要再找人就難了。而且,若是那兩個人嘴硬不肯帶路怎麼辦?」
女兒說的也有她的道理,可作為母親,林楚鴻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安好無恙,「總之,你以後不可再如今日般魯莽行事了。」
「……哎呀,我肩膀好疼。」駱喬嚶嚶,「那兩個人套我麻袋的時候,還打了我一棍子。」
林楚鴻立刻把駱喬扶起來,解開衣裳一看,右肩紅紫了一大片。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林楚鴻急吼吼地喚人去請大夫回來。
駱喬乖巧躺下,把被子拉回鼻子下方,捂住自己偷笑的嘴角。
嘉賓院裡又是一陣兵慌馬亂,這次是真的亂。
正堂里眾人還沒有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處理好,四房就真與府里離心了。
駱衡要還只是六品,駱廣之會發怒,卻不會發愁。
「父親,這喬娘也平安回來了,叫絢兒和珺兒去賠個不是,總歸是一家人。」駱武囁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