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駱喬壞笑。
「你這是耍無賴。」駱衡好氣又好笑。
「不,這叫兵不厭詐。」駱喬得意洋洋。
「行,兵法學得不錯。」駱衡格開指著要害處的長|槍,一挽槍花,「再來。」
駱喬架住攻來的長|槍,擋開後急退,旋身橫掃,被駱衡一招點刺破了招式,急忙挑開長|槍再退。
父女二人進攻防守打了幾十個回合,最後駱衡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用槍桿拍了一下駱喬執槍的手,駱喬手一陣麻木,長|槍就脫手而出,然後脖頸就被父親的槍尖指住。
「我又輸了。」駱喬嘟了嘟嘴。
「你對敵經驗太少,槍法招式學得再好,然戰場上的形式瞬息萬變,不能隨機應變,一切就都是紙上談兵。」駱衡把長|槍扔給一旁待命的力役,拉起女兒被他打到的那只手揉按穴位。手底下有幾分力他知道,女兒的這隻手現在該麻了,若是敵人的話,這手該是又疼又麻一時半會兒使不上力氣。
「剛剛那一式看清楚了沒有?」駱衡問。
「看清楚了。」駱喬點頭。
「多練練。」駱衡道。
「阿爹,你帶我上戰場啊!」駱喬的葡萄眼亮晶晶,期待地看著父親。
「做、夢。」她父親給了她這倆字。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駱喬哼唧:「您又說我對敵經驗少,又不讓我上戰場累積經驗,您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駱衡扔掉女兒的手,哼了聲:「你才多大,人還沒有馬腿高。」
「我明明已經長得比馬腿高了,阿爹,您這話已經說不著了,該換了。」駱喬很不服氣,說:「我還在義興縣剿了一幫山賊呢,我可有勇有謀了。」
「剿了一幫山賊?」駱衡略一皺眉,「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駱喬就把剿匪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地說給父親聽,還給父親說了在晉陵聽到的離譜傳聞。
「建康還有人說我可以目射霹靂、口吐紅焰,笑死我了。」駱喬哈哈哈。
常州刺史馬登,攀著女人裙帶往上爬的,嗤。駱衡抬手擼了一把女兒的頭,道:「去換身衣裳,等你阿娘起身了,到正院吃早飯。」
「阿爹,您就帶我上戰場吧。」駱喬目的沒達到,不死心,「我就遠遠地看,不動手。」
「你還想動手不成。不行。」駱衡斷然拒絕,說罷邁步離開校場,才走了一步就感覺身下一重,低頭,女兒竟是耍賴地坐在地上抱著他的一條腿不讓走。
以駱喬的力氣,她要想拉住一個人不讓走,那這人不斷胳膊斷腿是絕對走不脫的。
「多大的姑娘了,還作幼童耍賴,羞不羞。」駱衡去提駱喬的後脖領。
「那您答應我,我就不耍賴了。」駱喬用力沉著身子,在比力氣這方面,誰也奈何不得她。
駱衡:「不行,你還太小,我還不想被你阿娘追殺。」
駱喬:「我十歲了。」
駱衡:「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