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
這就很尷尬了。
這要是傳出去,全建康的人都會很尷尬。
姚書看自己身上的素白暗紋長衫都不對勁兒了,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吉利,可他又不可能這會兒換件衣衫,心裡不由得對駱鳴雁有一絲埋怨。
知道就行,為什麼非要說出來。
姚書心裡不舒坦,臉上難免帶了些出來,駱鳴雁算不上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可面對心上人,女孩兒的心思總是會細膩很多,見狀,懊惱自己不會說話。
「書表哥,你選官一事怎麼樣了?」
駱鳴雁有些慌,就想換個話題,可她這話題換得好像也不怎麼好,姚書的臉色並沒有變好。
「怎麼,表妹心急了?」姚書調笑道。
「書表哥,你渾說什麼呢。」駱鳴雁羞紅了臉,「我只是……只是關心表哥罷了。」
姚書道:「選官一事急不得,現在也沒有好的空缺,我爹也說了,他會幫我籌謀,不要急於求成。」
駱鳴雁看著暢想自己未來仕途侃侃而談的姚書,心裡有些急,又有些空。
不急著選官是什麼意思?
書表哥不該快些選了官,好安排媒人上她家門提親麼?
她還有半年多就要行及笄禮,母親雖然這幾月沒有再積極地四處為她相看,可就怕母親已經選定了人家,就等著她及笄之後就走禮了。
書表哥還說不要著急,那什麼才是該著急的事情?
駱鳴雁茫然地看著姚書,有一瞬間,對自己的未來不那麼篤定了。
姚書注意到駱鳴雁的神情,驚覺自己失言,連忙道:「雁兒,我的意思是,我想選個有前途的官位,叫你跟著我,被其他婦人們羨慕。」
「是嗎?」駱鳴雁微微笑了一下。
這小園子就在公主府為客人們準備的客房東邊拐角的地方,雖有樹木掩映,卻並非是什麼隱蔽之地。
駱鳴珺黑著臉,往客房這邊走,邊走嘴裡一直低聲罵罵咧咧——
「鍾如那個賤人,有什麼了不起,還對我甩臉子,她有臉嗎就敢甩臉子!她自己就差沒綁在晉王世子褲腰帶上了,建康誰不知道她以前故意往晉王世子身上倒的事情,現在她倒是有臉說我心腸歹毒,一個賤人還敢說我……」
雪蘭低頭跟在駱鳴珺身後,聽著她越罵越難聽,卻不敢出聲勸阻。
世子爺丟了官,整個二房都慘澹無比,二房的幾個嫡出郎君姑娘們也是一天比一天脾氣大,對僕從動輒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