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席豫,這的確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聞端道:「那你覺得會是誰?」
懷文耀擦了把汗,又擦了一把,才說:「這臣一時也看不出來。這建康京的百姓都蠢,一兩句話就被人帶著跑,前頭他們多推崇兗州小神童,現在就罵得有多狠,那話呀……臣都聽不下去了。」
聞端垂眸沉思片刻,想叫人去試探一下三皇子,抬頭就看懷文耀在不停地擦汗,不禁皺起眉:「你很熱嗎?」
懷文耀擦汗的手一頓,趕忙起身向太子連連告罪:「臣自小就怕熱,今兒個這天氣也是邪了門了,這才過了端陽沒多久就這麼熱,好在臣不愛傅粉,要不臉早就要被汗給沖得溝溝壑壑不能看了。」說著,還很羨慕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身旁的冰鑒。
「行了,別一天到晚『邪門邪門』地說,不邪都被你說邪了。」聞端不悅斥道。
懷文耀再告罪,汗也不敢擦了。
聞端看向殿外,白花花的太陽炙烤著石板,天氣確實異常炎熱。
這個念頭在宮人搖動七輪扇將冰鑒里的絲絲涼氣送來後就閃了過去,叫了人進來吩咐去試探三皇子,以及柳家的人。
「柳家?」懷文耀驚愕不已,「殿下是懷疑柳家安排的?」
這麼一想,倒也不奇怪。河東柳死了族中一個優秀子弟,肯定還被打亂了一些安排,卻一直按兵不動,不像他們的風格。除非河東柳在鄒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會一直不對族中子弟的死發難。
可這可能嗎?
懷文耀自認,如果他是柳光庭,就算真在鄒山有見不得人的事,也得在外面表現出對族中子弟的死追究到底。士族之間的抗衡就是這樣,你弱他就強,你一直弱,連族中子弟都護不住,人心就散了。
「孤自有用意,讓你們做什麼就去做,不必多問。」聞端不喜同手底下人解釋太多,將人打發出去。
一個荊州,一個兗州,這兩個宋國的戰略要地聞端是一定要拿下來的,否則沒有兵權,就算將來他登基了,也是和他的父皇一樣是個傀儡皇帝。他其實也想拿下同樣地處要地的襄州,只不過襄州是席氏的大本營,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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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的動向兗州一直關注著,風向一變,席豫就收到了信。
他送去建康的奏牘有兩份,一份是給駱喬請功的,一份是陳明鄒山木堡的。他打了個時間差,將兩份奏牘先後送去,試探試探誰按捺不住跳出來咬鉤。
哪裡曉得,有人來了這麼一手,引得各路牛鬼蛇神忍不住都出動,想查清楚究竟是誰這麼不講究。
席豫思忖片刻,傳信叫送第二份奏牘的驛吏再在廣陵郡驛站多住兩天,給那位神來之筆多幾天功夫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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