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用來形容木堡的總管和帳房不說貼切,簡直就是量身定做。
在聽說柳氏郎君死在鄒山他們就感覺要遭,但還抱著一份僥倖心理——徐州黃進是個堅韌的牆頭草, 看不清風向不會隨便倒;兗州席豫與河東柳不對付, 河東柳的人死了,襄陽席不拍手稱快已是士族體面了。
這份僥倖讓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撤退, 兗、徐二州就天降神兵把鄒山各個路口守住了, 木堡里全都慌了, 總管咬牙叫帳房把所有的帳本都燒掉,沒來得及送出去的刀劍想辦法藏起來。
還沒全處理好,兗州就攻山了, 聽下頭人來報他們設置在半山的滾木礌石被兗州小神童一舉攔下, 不僅沒碾到一個兗州兵,他們自己人還被小神童推著礌石給碾了。
總管沒辦法, 叫上帳房,帶上幾個護衛, 躲進來密林里。
鄒山山勢不高但是地形複雜林木茂密,他們在山裡邊躲邊走想要找到下山的路,誰知路沒找到, 卻誤入一頭老虎的地盤。
一般老虎吃飽了就甚少再去捕獵, 他們看老虎一臉血糊糊的明顯是剛吃飽, 以為小心一點兒就沒事兒,準備悄悄走開。他們哪裡知道那是頭帶崽的老虎,他們當時準備悄悄離開的方向正是虎崽藏身之地, 老虎立刻被激怒, 一聲虎嘯朝他們撲過去。
經歷一番惡戰,他們殺死了老虎, 可有三個護衛也喪生在了虎口之下,除了帳房,每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他們不敢久留,怕老虎的咆哮動靜太大引來一直在搜山的兗州兵,匆匆把三名護衛的屍身藏在了一叢茂密的灌木里,繼續逃繼續找下山的路。
還是開頭那句話,他們居然倒霉得直接撞到了兗州輕甲軍幢主李蘊的刀下。
李蘊正帶著一隊人擴大範圍找呢,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過去一看,好傢夥,這幾人正往他的方向走,實屬是送菜上門。
笑納了。
兗州兵押著形容悽慘的幾人回營地,四個孩子也在附近的村子里找到了一頭正在帶崽的母狗,給了錢把母狗和兩隻狗崽子一起買了過來,做了窩把小虎崽送進去喝奶。
小虎崽那是相當霸道,一進去就把兩隻狗崽子擠開,獨自一虎霸占了狗媽媽。
母狗也是個溫順的,看到不是自己的崽來吃奶也不趕開,任由它吃。
「山大王太霸道了。」周道源對小虎崽指指點點。
「你取的這名字好難聽。」席臻嫌棄:「老虎就叫山大王,一點兒特色都沒有。」
「那要叫什麼?」周道源問。
「嗯……」席臻就想,要想出一個霸氣的來。
駱意把兩隻吃不到奶嚶嚶叫喚的狗崽放回狗媽媽的懷裡,在小虎崽又想把狗崽擠開時敲了敲它的頭,教育道:「不可以欺負弱小。」
小虎崽轉頭看駱意,黃眼睛睜得圓不溜秋,好像是在表達不滿。
駱意摸摸它的頭,它又轉回去繼續吃奶,倒是不再擠狗崽了。
席臻和周道源看了可羨慕嫉妒了,這小虎崽凶得很,誰摸它都要被咬,除了駱意。
「我最弱小,它不怕我,才會讓我摸。」駱意如此說。
「是這樣嗎?」席臻表示懷疑。
駱意就看向駱喬,說:「小虎看到姐姐就跑,還跑得摔了個跟頭。」
席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