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嗚嗚……」
木堡總管的下巴被駱喬卸了還沒人給他正回去, 嘴合不攏涎流衣襟,他被捆著扔在地上, 看到彭良走近,拼了命地挪動身子想躲開。
「你聽過我?」彭良微微一笑:「那就好, 麻煩你配合你一點兒。」
木堡總管嗚嗚叫著想躲開,被兩個士兵摁住。
「把他的嘴裝上。」彭良道。
裝?
兩個士兵對視一眼,這個詞真是簡單里透著不簡單的兇殘, 不愧是彭法曹。
一人把木堡總管摁實了, 另一人給他正骨。
嘴才一合上, 木堡總管就要咬舌自盡,士兵就防著他來這一招,捏住了他, 用布條綁住嘴。
這時, 帳簾掀開,一個大箱子抬進來, 彭良把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根鐵棒,鐵棒上密密麻麻儘是鋒利的尖針。
「先來到開胃小菜吧。」彭良對木堡總管笑道:「來得匆忙,傢伙事兒帶得不多。」
在木堡總管驚恐的眼神中,彭良手底下的獄吏把人吊起來,拿過鐵棒狠狠划過木堡總管前胸。
「啊——」
在慘叫之聲中,彭良慢條斯理說:「胸前有很多骨頭你知道吧?這鐵棒上的針把你的皮肉刮爛後,就會刮到你的骨頭上,到時候你仔細聽,會有很奇妙的聲音,就像有一隻芊芊素手撥弄著琴弦……」
隨著彭良的描述,木堡總管腦中控制不住地想像,越想越恐懼。
身體的劇痛,心內的恐懼,很快就摧毀了他的意志。
「我說……我說……」
在帳外把守的士兵聽到持續了一刻鐘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好一會兒都沒有再響起,對視了一眼。
這就審完了?
片刻後,彭良出來,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審完了。
看著彭良頎長優雅的背影,士兵們佩服得不行,不愧是彭法曹。
大帳里,彭良把述紙遞給周訪,周訪看了兩眼,面色凝重地遞給駱衡。
「那人沒有胡亂攀咬?」駱衡雖是問,但知以彭良多年的刑訊經驗,是不是胡亂攀咬他能分辨,只是木堡總管供出的人讓他太過意外了。
木堡的刀劍運出山後會經過幾處轉運,最後會運到冀州濟陽郡和徐州濟陰郡兩處。
這兩處一個在鄒山東南,一個在西南,都是快馬加鞭一兩日的路程,水陸交雜,且有孤山、微山等可隱蔽。
濟陽郡再往東北就可出海,濟陰郡則靠近被東魏占據的豫州。
怪不得會選在鄒山私鑄兵器,水陸交通皆便利。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問題是,濟陽郡是一士族族地——濟陽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