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瑩驚詫萬分,想也不想地說:「不行,娘不會走,娘怎麼放心你一人在這虎狼堆里。」
「娘,也沒有您說得那麼誇張,」駱鳴雁回握住母親的手,「就像四弟弟說的,但凡三皇子還有一絲爭位之心,他就不敢薄待我,娘,我不怕。」
「那也不行。就算三皇子不敢薄待你,可宮中還有皇后還有貴妃,她們要是讓你受了委屈,娘不在,你豈不是連個說傾訴的人都沒有。」姚瑩壓低了些聲音:「再說,那個齊國公主,我們這一路聽了多少她的荒唐事,她要是為難你怎麼辦?娘雖然大用沒有,但總是叫你知道,你是有人疼的。」
成國公府里那群人沒一個靠譜的,平國公府到底是隔了一層的外孫女,未來的路有多難走,姚瑩不想讓女兒陷在虎狼堆里舉目無親。
「娘,我這一路上想了很多,我其實挺害怕的,我害怕三皇子,也害怕宮裡的貴人們,二皇子的腿……」駱鳴雁頓住,把下面的話吞進肚子里,「我想娘能過自己歡喜的日子,不要再為了我受盡磋磨了。娘,您跟四嬸他們回兗州好不好,這樣我才安心。」
姚瑩斷然拒絕:「娘要是去了兗州,娘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母親倆誰也說服不了誰,說話間就到了成國公府大門前,聽到僕婦在車外請下車。
大門外,只有成國公府的管家帶著十幾個雜役等著,看駱喬在門前立馬,他誠惶誠恐地解釋:「二房娘子感了風寒,心裡是盼著四房夫人和大房娘子、四郎君、大姑娘、七姑娘回來的,只是起不來床,幾日前就吩咐奴在門前候著了。」
駱鳴雁跳下馬車,哂道:「二嬸病得很重嘛,好幾日了還起不來床,那待會兒我們就不去給二嬸請安了,我和七妹妹、四弟弟一路舟車勞頓,身子也弱,別叫二嬸過了病氣,也臥床不起,那二嬸不得愧疚死。」
管家僵硬住。
駱喬還點頭:「我們驕驕身子弱,是萬萬病不得的。」
駱意很配合地咳嗽兩聲。
管家頓時如臨大敵,就算沒有見過四郎,可四郎娘胎帶了不足之症府里老人都知道,四房現在如日中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更別說開罪了。
駱找找懶洋洋從後頭踱到駱意身前,衝著管家練了練嗓子:「嗷——」
管家抽了一口長氣,蹬蹬蹬連退好幾步,指著這斑斕猛虎:「大大大大、大……」
「別大了,給老虎安排個園子。」駱鳴雁扶著母親的手,白了管家一眼。管家之前巴著二房,對他們大房常有剋扣,她可是都記著的。
管家整個人都要抽過去了,但在最後一刻還是堅強地挺住了,叫雜役卸行囊,安排兩房的僕役護衛,送走護送的鏢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