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廣之曉得駱喬是在裝傻, 太子妃一大早跑來肯定跟她說了什麼,可她非要瞞著自己這個祖父,他思來想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瞧瞧, 才說了幾句話就把小几給摁碎了。
駱廣之很生氣, 又拿駱喬沒辦法,再轉念一想, 這其中涉及兩國紛爭、朝堂立儲, 知道的越少越好, 以免惹禍上身。
這麼排解完,駱廣之叫來管家,讓他安排人盯緊了胥遠院。
管家接到命令轉頭就苦著一張臉, 胥遠院裡那麼大一頭老虎, 僕役們繞路都繞不贏,灑掃的粗使都不敢去幹活, 胥遠院裡用的全是四房從兗州帶來的人,試問這府里誰敢去盯著哦。
駱喬從祖父這兒回去, 老遠就看到胥遠院院門口蹲著有一隻弟弟抱著老虎脖子在等。
「驕驕。」駱喬快走了幾步,把駱意拉起來,「怎麼不穿斗篷, 天這麼冷了。」
駱意搖頭:「抱著找找, 不冷。」
駱找找附和:「嗷嗷……」
駱喬握住弟弟的手, 小手的確暖呼呼的才放心下來,拉著他進屋。
到了屋裡,也在邊看帳冊邊等著女兒回來, 看見姐弟倆進來, 也是放下心了。
「你們倆,把湯喝了。」林楚鴻指了指桌上一直溫著的甜湯。
姐弟倆喝湯, 一個試了試不燙嘴就噸噸噸一口喝乾,一個不緊不慢小口小口喝。
「祖父找我問太子遇刺一事,他覺得太子妃會跟我說點什麼內幕。」駱喬放下碗,誠懇認錯:「阿娘,我不小心把祖父書房的一張小几給拍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滑了。」
一旁撥弄炭盆的墨畫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被墨琴給瞪了。
林楚鴻是又好笑又無奈,駱喬再小兩三歲說自己「不小心拆家」她還會信,現在她可不信她的手滑了,是狡猾吧。
駱意把喝到一半的甜湯放下,拿出小手絹擦擦嘴,說:「祖父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儲位之爭不是成國公府能摻和進去的。不過,很快就會有人遞帖子來拜訪祖父了。」
「所以,我就跟祖父說,太子妃提醒我齊國會派殺手來殺我。」駱喬朝往屋裡探了個頭的駱找找招了招手,然後眼睜睜看著駱找找進屋直奔她弟弟去。
駱找找用大腦袋蹭了一下駱意,差點兒沒把他從椅子上蹭倒,駱喬就大手一伸,硬把老虎抓到自己面前來擼。
駱找找不服:「嗷嗷……」
然後被無情鐵手鎮壓了。
駱意重新坐好了,說道:「祖父應該會幫忙說出去,這麼好的機會渾水摸魚,該動起來了。」
駱廣之一整天都在待客,被許多人找上門來或直截了當或旁敲側擊,一開始他尚且作一問三不知狀,被問得多了也煩了,見又是相熟的同僚,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便說了漏嘴,但漏又只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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