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奎偶爾在家中嘆氣,姚載看在眼裡,他也為聞震可惜,但是也只能認命。
「你們認命了,問過南康王他認命了嗎?」駱意問他。
姚載心內劇動,嘴上卻下意識地辯駁:「不認命又能怎麼樣?陛下原本也對南康王關愛有加,可他的腿……之後就對南康王置之不理了。」
駱喬嘁了一聲:「陛下對他的鳥兒都比對他的兒子要好,五皇子不比南康王更慘?」
這話說得著實是大不敬,被外人聽到一狀告到御前是要被問罪的。
姚載瞠目結舌,四下里看,好在他們特意選了個人少的地方說話,應該沒叫旁人聽了去。
不想駱喬語出驚人一次不夠,還要再來第二次:「再說,咱們宋國,什麼時候儲君是由皇帝一人決定的。」
「駱、喬!」姚載低吼:「你也不看看場合就敢胡言亂語,你不要命了?!」
「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駱喬問道。
姚載道:「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是根本不能說。駱喬,這里是建康,不是兗州。」
「載表哥,你把兗州想得太差了,我們兗州人不是妖魔鬼怪。」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無益,駱喬朝姚載拱了拱手,「還請載表哥將剛才的話轉告給姚大父,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駱意轉身之前,對姚載說:「如果載表哥有心,亦可以轉告南康王。」
姚載眉頭緊皺,看向正在與王妃行同牢禮的南康王。
難道他們真的都想錯了,南康王並沒有因腿疾而消沉?
-
姐弟倆回到成國公府,才進門就被特意守在門前的管家攔住,言公爺要見他們。
駱喬點點頭,邊走邊問管家:「祖父今日沒有外出嗎?」
管家道:「公爺下值後一直在府中。」
駱喬又問:「祖父什麼時辰下的值?」
這孫女兒打聽祖父的行蹤,這……
管家支支吾吾,被駱喬斜睨了一眼,立刻答:「巳時五刻回來的。」
「巳時。」駱喬道:「都說祖父領了個閒職,這麼看來是真閒。」
管家低著頭,只當自己沒有聽到。
到了駱廣之的外書房,姐弟倆進去請了安,駱廣之表情有些不太好。
「你們去給南康王道賀了?」駱廣之明知故問。
「是的。」駱喬答。
「你們還幫著南康王去親迎?」駱廣之還是明知故問。
駱喬看著祖父,重重嘆了一口氣:「祖父,您是沒看見,南康王的親迎隊伍可太寒酸了,唉,不受寵的就是不被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