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杜曉回神,嚴肅正經地繼續跟同袍們討論戰術。
精兵小隊的人數最後定下二百人,選的都是輕甲騎兵和跳蕩兵,要的就是一個靈活機動,領隊的是先鋒軍隊長駱喬。
點兵完畢的第二天,小隊一人帶上些許乾糧就出發了,為了保證靈活機動,他們沒有帶任何輜重。
小隊出發的五天後,監軍到了濮陽。
監軍當然不能僅僅只來人,還得帶上些朝廷的慰問發給邊軍,東海王聞旭自覺自己爵位最高,一路上都充當著老大,到濮陽軍營見來迎接的只是一個幢主,有點兒不高興。
「駱將軍和杜將軍呢?」聞旭微微揚起下巴睨著喻灃。
喻灃道:「二位將軍現不在營中。」
聞旭質問:「身為將軍,為何不在營中?」
喻灃臉上端著的假笑一收:「此乃軍中機密。」
聞旭怒了,抬高聲音:「本王是監軍!」
「末將知道,無需東海王如此大聲,」喻灃最後一點兒客氣也沒有了,「便是監軍也無權打探,若軍機泄露讓敵人提前有了防範,敢問監軍是擔這個責還是不擔?!」
「放肆,你竟敢如此與本王……」
聞旭的斥責之言還未說完,被聞敬猛地拉了一把,他踉蹌著倒退兩步,見拉自己的是老五,更加怒不可遏。
「王爺,出發前,咱們王爺是怎麼囑咐您的?」彭城王門客嚴夙看情形不妙,趕忙在聞旭耳邊低語勸說。
聞旭猛然想起三哥的叮囑,一直飄飄然的心咕咚落肚裡,不敢再擺譜了。
「喻幢主,東海王一路舟車勞頓,疲倦至極,可能言語上有些差錯,還請體諒。」聞敬客客氣氣地朝喻灃拱了拱手。
「五皇子言重。」喻灃順坡下驢,「營帳已經準備好了,諸位辛苦,先行休息,養足精神,待將軍歸來再為諸位監軍接風,如何?」
聞敬道:「如此甚好,有勞喻幢主。」
喻灃引手讓人往營地里請,聞旭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要住的是軍營,他還以為是住在縣城裡呢。
軍營里軍容齊整,各營帳錯落有致互為攻守,嚴夙走在聞旭身後,一路看過來暗暗心驚,這樣的布置,若有探子潛入恐怕得迷失在其中,敵人從外部攻恐連大門都一時半會兒攻不破。
早就聽說兗州治軍章法有度,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彭城王有多想拉攏兗州,作為他的門客,嚴夙豈會不知,否則彭城王這次也不會讓他跟著東海王來濮陽,就是想讓他見機行事。
可是……
嚴夙看著前方聞旭的背影,心想:王爺可真是會給人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