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珪知曉推自家人上位刺史無望,就立刻改變策略,就連席榮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靈活,難怪能將沒落多年的家族又帶向高峰。
豫州拿下,席榮在宋國的聲望幾乎達到頂峰,柳光庭和河東柳氏卻是一直在走下坡路,別說席榮,謝禹珪覺得自己都比他強,至少戶部還死死拽在自己手裡,而吏部這麼重要的衙門卻與柳光庭離心了。
吏部尚書平國公姚奎,說起來也算是個能人,首先他被柳光庭呼來喝去的也能忍著,不動聲色地逐步換掉柳光庭在吏部的勢力,這點就很不簡單了。
姚奎與成國公是姻親,而成國公駱家出了個天賦異稟駱喬,被席榮給收攏到麾下。
席榮已是大勢所趨,謝家得儘快做出決斷來。
謝禹珪把四國的局勢和朝中的局勢順了一遍,決定先試探試探席榮的態度。正好眼下元節,與席家走動來往不會打眼。
思索罷,謝禹珪去找了老妻。
洛州拿回來了,眼看豫州也要拿回來了,席家如今是花著錦烈火烹油,元節里來走禮的人家不知凡幾。
席瞮、席烈、席臻三人跟隨席榮、席矩待客,一字排開的三位佳公子直教人看過不來,眾人誇得是停不下來。
話說……席家的公子皆未婚配的哦。
好多人瘋狂心動,開始扒拉自家孫女/女兒/侄女/姐妹,想看能不能走運跟席家攀個姻親。
元節里,席矩的夫人申屠錦身邊日日都圍著一大群夫人娘子,各個都在明里暗裡打聽她兒子和侄子的婚事,她見兒子都老大不小了,是打算要定下兒子的婚事,可每日這麼多人打聽,她覺得好煩啊。
「給瞮兒相看婚事怎麼時間如此麻煩的事情。」夜裡,只有夫妻二人,申屠錦忍不住跟席矩抱怨。
席矩說:「麻煩就先都拒了吧,這時節你也知道,豫州歸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時候上趕著來跟咱家結親的無非是……」
他頓住了,實在沒有背後說人的習慣。
申屠錦聽席矩說拒了又猶豫起來:「瞮兒年紀不小了,旁人不說,就謝家那個孩子,接任湘州刺史那個,兒子女兒都好幾個了。你難道不想抱孫子?」
席矩點了下頭,又搖頭:「現在因為豫州,各項事務都亂得很,瞮兒的婚事實在不必急在此時。」
「豫州亂,你兒子又不亂,他一天天的在家裡也不知在做些什麼。」申屠錦語氣不自覺帶出些怨懟來。
之前席瞮去了湘州司牧,因人不在建康婚事擱置了好幾年,現在席瞮回來了,可卻從湘州刺史變成個閒職。
申屠錦時常不知道公爹婆母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對席瞮的婚事如此不上心,她要相看還被攔著說不急。
總是說不急,那什麼時候該急?斷不能等席瞮都到而立之年還形單影隻才著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