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瑩有個好女兒,這輩子值了。」姚瑩拍拍女兒的手,環顧了宅子前院一圈,指著一處道:「到時候在這裡挖個池塘,種上荷花,又可賞花,又可吃藕,美哉。」
駱鳴雁叫跟在身邊伺候的王府長史記下著手安排。
看過宅子又去建康京最大的酒樓吃了他們新上的菜色,駱鳴雁將母親送回成國公府才回了彭城王府,進門得知聞紹在她微感詫異,腳步轉去了聞紹住的吞舟院。
「王爺今日回來得倒是早。」通傳後,駱鳴雁在偏廳找到躺在榻上由姬妾捶腿按摩的聞紹,略福了一福,在稍遠的羅漢床坐下。
聞紹揮手遣退姬妾,起身也去羅漢床坐著,很是意氣風發地說:「祭天之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叫手底下的人去做便可,無需我時時盯著。」
此次祭天閱兵,聞紹和太子都在爭主辦,最後是聞紹靠著皇帝的支持勝了一籌,可不叫他意氣風發麼。他這段時間日日晚歸也不都是在盯著祭天事宜,而是在安排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祭天那日。
駱鳴雁聽他說起祭天便恭維了幾句,叫聞紹心情更加舒爽,問起成國公府分家之事怎樣了。
「等分家那日,還請王爺親往,為我娘撐腰。」駱鳴雁說道。
聞紹答應得十分爽快:「這是自然,本王的岳母可不能被薄待了。」
這兩年太子屢出昏招,聞紹禁足那幾年建立的優勢幾乎蕩然無存,聞紹覺得廢太子指日可待,可不就每天心情都很好。
等成國公府分了家,他妻子娘家與成國公府那個沒點兒用處的駱武就算是兩家人了,甩掉一個大包袱,聞紹巴不得成國公府明天就分家才好。
成國公府里,駱廣之和胡元玉在為分家一事吵架,兩人其實都不想分家,可對比起駱廣之來說胡元玉更加不想。
「我兒已經被他們害成這般模樣了,他們四房休想撇開關係自己去過好日子!」胡元玉朝駱廣之嘶吼:「我兒為什麼會被罷了官,崇絢為什麼不能選官入仕終日混沌,都是因為駱喬那個賤種!」
「你現在是要跟我追究前因後果是嗎?」駱廣之被妻子喋喋不休的謾罵激起了逆反之心:「崇絢把自己的堂妹賣給了拍花子,這是小七指使他的嗎?不孝不悌的東西,害了自己害了武兒害了全家!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孫子!」
胡元玉怔了片刻,掩面大哭:「東海王害我全家!」
駱廣之懊喪地抱住了頭,他不想分家,可駱鳴雁拿著駱武在賭坊欠下的賭債借據相脅,上頭的金額叫他心驚。
他知道駱武無所事事整日不著家,他管過幾次,次次都是以父子倆爭吵兒子摔門離家作為結束,他竟不知兒子成了賭坊的常客,整個成國公府都要被他輸掉了。
「我知道府里沒這麼多錢來還,吳興那邊十年前就沒再送銀子過來了,二嬸管著府里庶務又不善經營,府里早就入不敷出了,偏偏二叔還是個敗家的。祖父,您若是被二叔害得要賣家當,那可就是建康京里的笑話了。」
駱廣之忘不了駱鳴雁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那是他從未在駱鳴雁身上見到過的陰冷算計,他苦道:「成國公府是你的娘家。」娘家成了笑話,你又能有多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