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的臉用黑色布巾蒙得只有一雙眼睛可以看見,就見那不大的一雙眼睛瞬間睜圓,那是隔著布巾都能看見的扭曲。
匪徒弓著身子,刀都快拿不穩了,席瞮趁機趕忙往旁邊蹭了兩下躲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又痛又怒的匪徒一聲「他娘的」才說出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了。
他的頭跟身子分家了。
駱喬甩掉古刀上的血跡,玄青特機靈地一蹄子把面前的無頭匪徒踢開,唏律律長嘶了一聲。
「小席使君。」
駱喬從馬背上彎腰伸手遞給席瞮,後者握住她的手,被她一把拉到馬上。
「坐穩了。」駱喬提醒一聲,然後輕夾馬腹,手上抓著一把石子,一石頭一匪徒,給玄青開路。
玄青是一匹活潑的馬,猛地竄出去,遇見擋路的就一蹄子踢開,有人攔它,它就往旁邊一跳躲開,或人立起來嘶叫一聲朝人踩下去,特別活潑可愛。
就是苦了席瞮,差點兒被甩下馬,他下意識往前一扶——
抱住了駱喬的腰。
這個……
席瞮頓時無措,一張美顏通紅,鬆開了手。
偏活潑的玄青這時又是一個人立,席瞮才鬆開的手只能收緊。
玄青猛地一跳,跺了面前匪徒兩蹄子,顛顛兒往前了幾步,駱喬輕拉了一側韁繩,玄青轉了個身,對匪徒們打了個響鼻,仿佛是在嘲笑他們的不堪一擊。
這時,匪徒們認出了來人是誰,衝上去的腳步猛地一頓。
不敢上,也不想上。
駱喬手裡還剩最後一枚石子,手腕一翻,離得最近的一個匪徒應聲倒地,掙扎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匪徒們:!!!
跑啊!
可這時候再想跑,已經晚了。
跟隨駱喬去建康閱兵的一支豫州兵已經到了,匪徒們不想死就只能束手就擒。
倉曹被一名豫州兵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朝駱喬奉手道謝,又問席瞮如何。
席瞮鬆開了駱喬的腰,從馬上下來,道了聲無礙,又問眾人如何。
戶曹傷得比較重,護衛也折損了不少,席瞮沉了臉,駱喬命豫州兵打掃了一番,再去附近查看。
「咱豫州竟還有山匪。」駱喬朝席瞮略一挑眉,語氣戲謔。
席瞮面露無奈:「我也沒想到。」
「他們如此猖狂,咱們得給他們點兒教訓。」駱喬說。
匪徒們聽到,以為說的是自己,一個個面無人色,拼命求饒,被豫州兵揍了幾下叫他們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