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駱衡請諶希得即刻出發去魏郡,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收尾之處。
席瞮則要穩住即將到許昌的兩位監軍,拖住他們一段時間,讓魏郡那邊更從容些。
至於阮瑎……
按照駱意的計劃,世上將再無阮瑎此人。
「駱校尉在信中言與阮先生是舊相識,托我關照一二。阮先生相助駱校尉拿下魏郡,於豫州來說便是大功臣,便是駱校尉不說,我也會安頓好阮先生。只是我尚有一問,還想請阮先生為我解答。」
阮瑎微微欠身,請席瞮問。
席瞮道:「請問,阮先生與駱校尉是如何相識的?」
阮瑎有美名傳遍四國,十多年前,他的詩詞丹青皆極受士族郎君女郎追捧,只是後來忽然就沒有他的傳聞了。
今日見之,姿容不負其盛名。
席瞮垂眸再看駱喬的信。
信很簡介,只道阮瑎是她的舊識,兩次相助與她,阮瑎呢,人命苦,還請席瞮關照幾分,讓他在許昌安頓下來。
若一次相助是奪取魏郡,那還有一次是在哪裡在何時?
阮瑎聽席瞮問,也不隱瞞,將與駱喬的淵源娓娓道來。
「阮先生一路辛苦,今到了許昌,便是到了自己家,東城十里巷有座宅子我已叫人去收拾了,阮先生先在此安頓下來,再做日後打算,如何?」席瞮聽完了前因後果,將駱喬的信折了兩折收進袖籠中,對阮瑎舉了舉茶盞。
阮瑎明白:「一切聽憑使君安排。」
席瞮便叫了人進來,送阮瑎去十里巷的宅子。
他目送阮瑎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二門外,心想:此人風度不錯,不過年紀大了,甚是滄桑。
太滄桑了。
席瞮離了二堂去書房,沒叫人進來伺候,自己磨墨鋪紙,提筆寫信:「高羽妝安
暌違日久未悉近況拳念殊殷……」
信差人送去魏郡,席瞮準備去城外轉轉,看看治下百姓過冬準備得如何。
這時,一名府吏匆匆進來,道:「監軍派了人先行,已到城外。」
席瞮長眉微挑:「他們倒是急性子。」對府吏道:「既然到了,驗過節符無誤便安置去城西罷。」
蕭本榮原本很從容,可走到半路接到信,不去安陽了,改去魏郡,一下將他的計劃打亂,他只能先派一隊人來許昌打探打探。
朝廷派下監軍,自然也得送來軍需,先到許昌的一隊人馬為趕路皆是輕裝簡行,軍需跟著大部分在後頭慢悠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