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燮聽過後,冷嗤了一聲:「小家子氣。」
殿中伺候的宮人內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顯陽殿裡的這句話很快就傳出宮外,聞紹聽說後哈哈大笑,然後又聽來人說籍田禮上宣讀祭文的是南康王,他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那死瘸子,憑什麼!」聞紹暴躁一腳踢翻矮几,其上湯湯水水半數都灑他自己鞋面上,他更加暴怒,遷怒到屋子伺候的人身上。
「王爺!」
駱鳴雁真的很不想總是撞在聞紹發怒的檔口,聞紹長得不差,可發怒是猙獰扭曲的臉實在醜陋,駱鳴雁每次撞見聞紹發怒總擔心他失去理智遷怒到她身上來,
可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躲過了這次也躲不過下次,駱鳴雁是來同聞紹說籍田禮的安排的。
聞瑾已有五歲,聞紹想在這次籍田禮上帶著兒子一塊兒去。
作為皇族下一代僅有的男丁,聞瑾的關注度還是挺高的,尤其聞紹喜愛在人前展示他們父子情深,籍田禮可不就是展示他慈父一面的好機會。
再有就是,聞紹想培養聞瑾與皇帝的祖孫請。
在明德宮多年無所出的情況下,皇帝怎能不考慮國祚延綿。
但駱鳴雁對此事持反對意見。
「正因為阿菟是下一輩僅有的男丁,如果明……東邊那位受了刺激對阿菟下手怎麼辦?」駱鳴雁高聲問:「阿菟還是個孩子,哪有什麼自保之力!」
聞紹嗤:「本王難道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但你並非時時刻刻都待在阿菟身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對阿菟下手,你怎麼辦?」成婚多載,駱鳴雁面對聞紹多數時候都是軟和的,極少與他硬碰硬,除了在兒子的問題上,「屆時阿菟有個三長兩短,你後悔都來不及!」
聞紹鐵青著一張臉,明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他還有理智,知道駱鳴雁不是他可以隨意發泄的對象。
「王爺,我知你愛重阿菟,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東邊那位的行事越來越荒誕,你自己也說過,都不知他下一步往哪打,敵暗我明,我們就該更謹慎才對。」駱鳴雁放緩了語氣安撫聞紹。
聞紹面色雖還是不好看,到底是把駱鳴雁的話聽進去了。
「你既緊張阿菟,那便罷了。」聞紹鬆了口,駱鳴雁還來不及慶幸他這次沒有固執己見,就又聽他語氣一轉,有些嚴厲地說:「阿菟到底是男孩兒,你別想左了,把他養成個扛不起事的樣子。」
「妾身知道了。」
駱鳴雁少在聞紹面前自稱「妾身」,一般她這樣自稱就是不想再與聞紹就一件事糾纏不休了,放軟身段給聞紹一個台階下。
多年的夫妻,聞紹與她也有了默契,就順著台階下來了。
到了仲春亥日,聞紹寅時起身,駱鳴雁跟著也一道起了身,叫來侍女伺候他穿上祭服,目送他出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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