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如今俘虜的變成了自己,就不知鄴京的人有沒有像杜曉那樣不辭勞苦為他奔走的。
說真的,從叔好端端為什麼要篡位啊,他手上也沒多少軍隊,他這是篡個什麼鬼啊!
罵完了駱喬,樓容又在心裡罵起了樓欽。
身在鄴京的樓欽在接到邯鄲失守的戰報第一時間就大罵過從侄樓容了。
叫他抓個廢物皇子抓不到,叫他守住邯鄲不僅沒守住自己還被俘,這究竟是個什麼品種的廢物,出征前是怎麼說的,合著說的都是大話!
邯鄲一失,鄴京就危險了。
兗州的周訪還在打館陶,清河郡也有被冀州顧縉攻破之勢。
西邊汾州還有個嵇充在渾水摸魚。
幽州擁立霍渙那個廢物為皇,定州打著勤王的旗號,皆威逼著鄴京。
樓欽現在是實實在在的四面楚歌,守著一個鄴京,手上滿打滿算八萬人,這八萬人還是算上鄴京所有十六以上男丁的。
夜深人靜之時,樓欽常常會冒出後悔的情緒,當初就不該聽信侯秋鳴的慫恿,那閹豎不安好心。
現在樓欽只能先借樓容被俘與宋國談判,先穩住宋國,南邊空出手來他才能集中精力收拾幽、定二州和一些不安分的東西。
樓欽的底線是讓駱喬退出邯鄲和魏郡,他可以把安陽以南割讓給宋國。
但他準備好,派遣使者前往邯鄲,卻得知駱喬不在邯鄲,邯鄲這裡的守將換成了豫州軍將軍喻灃。
還有,他的從侄樓容,也不在這兒了,他被駱喬押送往建康京。
樓欽傻眼了。
不是,等等,之前是你自己釋出信號可以談判的吧,現在我來了,你人卻走了,還把俘虜帶走,是幾個意思啊?!
關注著邯鄲和駱喬動向的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
定州的于堅問幕僚:「姓駱的這是什麼意思?之前咱們的人不是說,姓駱的有意將樓容交給咱們嗎?」
幕僚猜測:「是不是不滿意將軍您開出的條件?」
于堅不覺得:「不滿意可以再談,她這一招是個什麼意思?」
幕僚們都是一頭霧水。
駱喬俘虜了樓容後就向各處釋出信號,把樓容待價而沽,甚至還有隱隱暗示,如果價格滿意,邯鄲城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什麼樣的價格才能叫駱喬放棄辛苦打下來的邯鄲,幽州、定州和鄴京都有猜測,就連在汾州摸魚的嵇充也表現出對邯鄲的興趣。
然而談判還沒有過一輪,賣家就把商品帶走,不賣了。
搞什麼鬼啊!
商品……不是,樓容坐在囚車裡瞅了一眼走在囚車旁的老虎,繼續呆滯望天。
他也想知道駱魔鬼怎麼突然把他往建康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