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崇絢恭維討好的笑容僵在臉上。
柳晟的跟班撇撇嘴,似在嘲笑一樣,也不跟駱崇絢說話,大步追上柳晟。
駱崇絢收起了笑,上了自家馬車,低聲啐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姓柳,你還真以為憑你自己的本事能升到舍人。」
發完了牢騷,他吩咐駕車的家丁回去,誰料馬車剛動就聽到有人喚他。
「駱大郎,請留步。」
駱崇絢掀開車簾探出頭,見喚他的是柳晟的跟班,想起剛才此人對自己撇嘴嘲笑,他就想硬氣一點兒嗤笑一聲給個白眼給對方然後走,然話到嘴邊最終還是變成了帶著討好的客氣:「有什麼事嗎?」
「相請不如偶遇,平日實在難見到駱大郎,不如一塊兒去喝一杯?」
要喝一杯的肯定不是這個小跟班,能讓柳晟從愛答不理改變主意,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駱崇絢故作為難:「這……太子喪期……」
「放心,我們去別苑小酌幾杯,不宴飲,不算違制。」跟班說道。
駱崇絢又裝作猶豫了片刻,答應了下來。
跟班便讓他等一下,等柳晟出來了,跟著他們的馬車就行。
駱崇絢便下了馬車,站在車邊等著。
跟班進去絳珠閣,對柳晟說:「我說了吧,他很樂意跟我們走。」
「他能有什麼用?」柳晟蹙著眉,對跟班這個提議很不理解。
一個廢人,能有什麼用。
「話也不是這麼說,他好歹也姓駱,看他四處鑽營的樣子,籠絡起來也不費勁。」跟班拱手賣乖,「說幾句話而已,都不用熾明兄你說,我來說行吧。指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呢?」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柳晟不情不願。
跟班趕忙哄他,說些好話把他捧高。
如此這般,柳晟出絳珠閣的時候臉色好多了,還對駱崇絢露了個笑臉,叫駱崇絢受寵若驚。
三人各上了馬車,一前一後往城南走。
駱崇絢跟柳晟走了,沒多久消息就送到駱鳴雁這裡。
這時,駱意剛審訊完駱找找抓到的小廝,對他來說沒有驚喜,是宮裡安插在彭城王府的眼線。
駱鳴雁對這個小廝沒什麼印象,朱年卻是面露驚惶之色。
「這人……是王爺王妃大婚那年從牙行採買來的,當時採買的人我都查過底細了,都家世清白才領進度的!」
「你是自己去探查的?」駱意問。
朱年搖頭,這種重要又繁瑣的事情他當然是安排信得過的管事去辦的。
他立刻把當年經辦的管事們叫來,一個個問,管事們都喊冤,沒人承認自己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