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
就算祖父為自己報仇了,自己還是死了啊。
「你要我冒充你,要冒充多久?」柳晟表情幾經變幻,最終認命。
「到了荊州就行了。」駱喬道:「放心,我的親兵都在,只要你自己小心些,沒人會發現。」
柳晟蔫蔫的,瞅了周祈一眼。
他冒充駱喬,他本人又得假裝日日與齊國公主同行同止,他的名聲還能好嗎,明明他什麼都沒干。
現在回頭看,讓他來護送齊國公主歸國分明就是一個圈套,可惡的是,這圈套還是他自己往身上套的。
駱崇絢!
都怪那個倒霉催的駱崇絢!
柳晟在心裡把姓駱的都大罵了一頓,卻反抗不了駱喬。
「我答應了,可以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不可以。」
周祈笑著捏著柳晟的下頜,輕聲說:「你既入了我的帷帳,豈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仔細看看,你長得還不錯,不愧是『建康雙璧』之一。」
駱喬把饕餮面具放在矮几上,對周祈說:「麻煩公主殿下不要隨便侮辱我家小席使君。」
周祈一愣,笑了。
柳晟一愣,怒了。
柳晟……敢怒不敢言,只能忿忿去屏風後把鎧甲脫下換上自己的外衫。
柳舍人進了齊國公主的廂房,整夜未出。
翌日一早就傳遍了使臣儀仗隊伍。
眾人明面上不敢討論,可眼中都透著又興奮又鄙夷的神色。
齊國公主即使歸國了,也是靖德太子的未亡人,柳舍人可真是……不拘小節哇。
嘖嘖嘖,不愧是風流的建康公子。
在隱晦的私語中,儀仗從清流縣再度啟程。
有人道:「柳舍人還沒下來。」
周祈掀開車簾,笑著說:「你們柳舍人,正在本公主車上哩。」
眾人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簡直恨不得透過馬車看到裡面的柳晟是何種情態。
而柳晟,身著明光鎧、面覆饕餮甲,騎在白馬上,雙手緊緊握著韁繩。
要不是被一左一右兩名駱喬的親兵盯著,他定然是摔面具大罵了。
「駱幢主,啟程嗎?」鴻臚寺官問。
柳晟憋屈地點了點頭。
儀仗再度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