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說,沒有注意到「行宮」外邊侍立的一名侍女低垂的雙目里閃過一絲異樣。
半個時辰後,侍女進去為霍渙擺膳。
霍渙拿起筷子扒拉了兩下面前的菜碟,不滿地說:「天天都是這些東西,是想要餓死我麼!」
「陛下,燕郡苦寒,如今天氣漸涼,能吃的越來越少,比不得南方溫暖富庶之地。」侍女柔聲勸道。
霍渙瞅了她一眼,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一旦侍女提及北方不比南邊就是有事要同他私下說。
他立刻表演「帝王之怒」,叫侍女跪下,把屋裡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說吧,你主子又要你帶什麼話?」霍渙一邊摔杯摔碗,一邊小聲叫侍女回話。
「並不是。」侍女抬起頭小聲回答:「是小的聽到一個消息,尚不知真假。賀將軍他們想讓陛下您御駕親征。」
霍渙摔碗的手一頓,詫異:「我御駕親征?打邯鄲嗎?」
侍女點頭稱是。
霍渙差點兒沒笑出來,侍女提醒他接著摔碗,不讓一會兒管事就該進來收拾了。
「他們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霍渙這會兒摔碗摔得是真情實感,他很拎得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叫他上戰場不是叫他送死是什麼。
「今次征伐邯鄲,是賀將軍、於將軍和鄴京聯手,邯鄲換帥還起了內訌,此次贏面很大。賀將軍想讓陛下御駕親征,是為讓陛下能名正言順入主鄴宮。」侍女解釋道。
霍渙在東魏的名聲太差了,若有了戰功,再入鄴宮登基,說閒話的人也會少許多。
賀放、劉行謹何嘗不知他有幾斤幾兩,二人也沒想過他在戰場上能發揮出什麼作用來,純純是叫他跟去撿功勞的。
霍渙腦子再不好也能想明白這些。
可是,到了鄴宮登基為皇又怎麼樣,無非是另一個燕郡,另一個牢籠罷了。
「你主子答應過我,待她打下鄴京就奉我為上賓,讓我自由自在過日子,說話算數吧?」霍渙問。
他是真沒有稱王稱帝稱霸天下的野望,這不是謙虛,他就想跟從前那樣愉快地頹廢地度日。
再說,他的父皇,二十幾個兄弟,都是說死就死,焉知他到了鄴京後不會步他們的後塵。
賀放擁立他,只是要個起兵的由頭罷了,有朝一日賀放大權在握,說不定他的死期就到了。
「陛下若是還不放心,不妨讓主子當面向您承諾。」侍女道。
霍渙疑惑:「什麼意思?」
「請陛下稍等片刻。」侍女起身,出門叫人來收拾殘局,又吩咐下去重新送膳。
不到半個時辰的樣子,僕役端著新做好的吃食魚貫而入,最後有一人身量比旁的要高上不少,即使微躬著腰,進行間也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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