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最重的稅、干最累的活,辛苦一年種出來的糧食最後剩到自己手裡的甚至難以養活三口人,這還是豐年。
到了災年,那人就根本不算人了,易子而食之事亦常有發生。
貴族們夜夜笙歌,根本不會管外面已經餓殍塞道,甚至還會覺得阻了他們的路、礙了他們的眼。
「司州地界上,幾乎是十室九空,能跑的都跑了,不過那些西魏貴族的莊園上還是畜了不少奴隸,真打起來的話,這些人……」
席瞮搖了搖頭,嘆息道:「絕對是被送到最前面的。」
甘彭說:「那能怎麼辦,打肯定是要打的。別說咱們,嵇充肯定也盯著司州,他從上黨出兵,可長驅直入建興郡。」
楊津邊緩緩點頭邊說:「地極高,與天為黨,曰上黨。嘖嘖,這種好地方居然叫嵇充給占去了,西魏皇帝真是沒用。」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東西。」甘彭輕推了一下楊津,看向駱喬,興奮道:「將軍,咱們什麼時候打司州?打司州先打河內郡吧?」
豫州倉曹元濤忍不住說道:「今年收成不算好,下官以為該休養生息。」
戶曹丁禁深以為然:「豫州連年用兵,是該休養生息了。」
甘彭反對:「咱們如今形勢大好,就該乘勝追擊,一舉攻下西魏。」
元濤立刻拿出算盤來:「就以一萬兵馬開拔的費用,我給你算。」幾乎是懟到甘彭的臉上一筆一筆打給他看。
糧草、馬匹、武器、輜重等等等等,每行軍一里要多少錢,戰期每多一天要多少錢……
配著算盤噼里啪啦的聲音,把甘彭算得是頭暈眼花。
末了,元濤一臉委屈的嘆氣:「甘校尉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甘彭敗下陣來。
楊津接上:「軍費又不是我豫州一地出,朝廷那邊才是重點,咱們可是為了皇帝打天下。」
說到朝廷發下的軍費,治中從事謝亭就不能保持沉默了,豫州與朝廷各項帳目往來都是他在負責,他立刻大吐苦水:「每次去兵部要錢,他們就推三阻四,答應好的九月給,能在十二月之前到位一半,都是我嘴皮磨破求來的。你們是沒看見,我這些年許昌建康的往返,馬蹄都跑壞了十幾副。」
謝亭說到動情之處,噴了楊津一臉口水,楊津用袖子擦擦臉,緩緩把自己坐矮。
駱喬饒有興致地看著堂中的文武對峙,文官眼看就要大獲全勝了。
入冬之後,百姓休養生息,豫州的各級官吏則要為明歲政務先做計劃,今日州中文武官員皆在,是為討論司州要何時打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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