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線是江公武攻打武關和歐陽芳攻打散關。
關中四面天險,長安八水相繞。
「始皇帝據崤含之固,橫掃天下,關中之地豈是輕易能拿下的。」駱衡下船,對前來迎接的一雙兒女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雖然委婉,姐弟倆能聽出父親是在安慰他們。
尤其是駱喬,她長這麼大還從未遇到這種想盡辦法依舊久攻不下的戰局,駱衡擔心她信心受到打擊。
姐弟倆情緒還算穩定,久攻不下潼關也沒有暴躁或低落,先跟席豫見了禮,再道:「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
席豫和駱衡對視一眼,前者問:「什麼辦法?」
姐弟倆就看向停靠在黃河上的一艘艘樓船和艨艟。
眾人回到函谷關大營,不待休整,駱喬就把席豫和駱衡請去大帳中,指著關中水路輿圖說道:「我們準備走水路,走渭水西行,直入長安北渭橋,殺進長安城!」
席豫仔細聽了這計劃,笑道:「你們是早就盯上那些艨艟了吧。」
駱意點頭:「我們在黃河上已經觀察過許久,也找當地人問過,關中之地渡河常用羊皮筏子、擺渡舟這些,平日渡河還好,用來打仗是不行的。但知曉二位使君是走水路過來,我就知道定是有艨艟。」
艨艟小而輕、速度快,乘坐與划槳的人都在艙內,從岸上看活似無人一般,可防禦一定的岸上攻擊。
前漢水師有不少艨艟,後來打下大亂,能造艨艟的工匠大多逃往南方。
南方多湖澤,艨艟必不可少。
但北方少見艨艟,魏國也不擅水戰。
「可行。」席豫和駱衡點頭肯定,後者問:「預備多少人走水路?」
駱喬道:「五千精兵。」
「五千是不是有些少了?」席豫道。
姐弟倆搖頭。
這個人數是他們計算好的。
艨艟輕而小,每艘能容之人有限,人多就得船多,船一多就於突襲不便了,前頭下船的人已身陷包圍,後頭還沒下船。
但也不能太少,畢竟他們是去打一國之都。
神鼎軍已經定好計劃,席豫和駱衡便贊成,屆時他們主攻潼關吸引長安目光,駱喬帶人走水路突襲。
由於現在已經到了冬季,河面行船不便,戰士打仗也困難,席豫和駱衡商議了一番,便將突襲計劃定在明年的枯水期。
趁著這段時間,挑選出來的精兵熟悉駕駛艨艟,操練戰陣等等。
駱喬帶著他們時不時的去騷擾一下黃巷坂,不拼命,就是讓西魏幫忙練兵。
來年春,南線傳來了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江公武攻下武關,正在向藍田關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