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喜了?」陸無憂恰好從外頭回來。
「恭喜陸少主,陸夫人,有喜了。」
陸無憂笑凝在臉上,嘴角漸平了。冷的可怕。目光中的寒意似要將人刺傷。
郎中以為說錯了話,也不敢再說,拱手告退。
陸無憂盯著她看了良久,宋清淺摸著自己的小腹,離開那日,她確實給蕭北棠用了迷藥,也被她標記了,她是要走,可她的心得留下。
可是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了孩子呢。她這些日子遞出去的消息,看來有用,至少大禹如今和北梁這幾次較量,總算勢均力敵了。
那日之後宋清許也在暗中收集線報,往後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她的?」陸無憂冷冷問。
「不然呢?」宋清淺淡淡答。
「她,標記你了?」陸無憂蹙眉問。
很奇怪嗎?她們成親三年多了。不標記才奇怪吧?
陸無憂又問:「她的信素,坤澤不是聞不到?」
陸無憂是如何知道的?這事她不該知道。
宋清淺句句不答。
陸無憂說:「你一定在想我怎麼知道的,實不相瞞,她的信素乾元聞得到,同場合坤澤卻聞不到,我開始奇怪,後來才發現端倪,從玲瓏用藥那事,幾日她都沒有反應,我便更確定了。」
宋清淺淡淡道:「我聞得見。」
陸無憂的理智似乎不見了,她走近宋清淺,紅著眼說:「你怎麼能懷她的孩子,她哪裡配?淺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究竟哪裡不如她。」
陸無憂想強上她,宋清淺拔出匕首劃傷了她的手,又將匕首橫在脖子前:「陸無憂,你若敢,今日我縱然殺不了你也自戕在這裡。」
陸無憂捏著流著血的手,看著她說:「你就對她這般死心踏地?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看不見嗎?為了你,我不惜違拗母親,為了你,我放棄原本的計劃,我就是想你在我身邊一段日子,或許你就能看到我的心?或許我就能將你這塊涼玉握暖?可你看不見。你根本看不見。」
陸無憂似乎崩潰了,就因為這個孩子。
宋清淺死死握著匕首:「陸無憂,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但我也告訴過你,我們成親是假的,我對你沒有一星半點這方面情意。」
陸無憂笑的悽慘:「假的嗎?假的嗎?我替你遮掩,放你去傳遞消息,我不惜背叛盟友,宋清淺,你當真一點兒也看不見嗎?」
她步步逼近。
「你別過來!」她將脖子劃出了血痕。若她動粗,宋清淺勢必會死在這裡。
她若是將匕首對著陸無憂,陸無憂反而不怕,但她對著自己,陸無憂無措後退:「你別做傻事,你不能死,誰都可以死,只你不能。」
宋清淺顫著聲音:「陸無憂,你不必這樣……我不想欠你,我沒打算活著走出北梁,這個孩子我此生也與她緣淺……我如今只想替相府贖罪,至於何時會死,全憑天意。」
陸無憂搖著頭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