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明日我自己回去便是」顧笙平苦澀笑著,拒絕道:「你與我,不該再有交集的。」
「不,不是這樣的。」阮靜嫻語氣平淡,淚水卻再次出賣了她「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顧笙平聽話,任由著阮靜嫻攙扶,一瘸一拐的去了床榻處,人是剛坐下來的,這人竟又闖了進來,真叫人不知所措。
「靜嫻,不要這樣子,你我,已經和離了。」
雖然是拒絕,顧笙平還是無法做到冰冷的絕情,溫柔的語氣不是她所想,對於阮靜嫻,她也只能拿出這點能耐。
緩緩抬起頭來,眼眸中有淚,看著人總覺得不那麼真實,還有這份溫暖,簡直像做夢一樣。
若不是這無情的話語,她又怎願重回這殘酷的現實。
「你,當真就這麼討厭我?」
腰間的禁錮好緊,顧笙平忍著回應的衝動,回復著
「不,我不討厭你的,我知道,你能感覺的到,我只是為了你好,與我有糾葛,會有損你的名譽。」
「我不在乎」阮靜嫻還是喜歡頭枕在這個看似單薄的肩膀上,安靜的待著。
「你又說假話騙我,你就是討厭我,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我。」
天地良心,她口中的人,說的是顧笙平麼!
「靜嫻,你能先起來麼,我的手臂,有些疼。」
顧笙平嘆息,尋了個藉口,本是想把話題岔開,讓彼此不再尷尬,不想卻弄了個適得其反。
阮靜嫻急忙起身,查看著傷口處,卻並未發現異樣。
「你還是躺下來吧」阮靜嫻彎下腰身,幫著顧笙平脫掉了鞋子,小心翼翼的把這一雙纏滿了紗布的小腿,扶了上去。
「穿著衣服,會不會不舒服,要不,我幫你寬衣吧。」阮靜嫻羞澀,伸手去碰顧笙平的衣衫,卻被躲了開來。
「不必了」顧笙平慌亂,忙往後退著,手臂的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我是說,這裡是客棧,你我既已和離,若是衣衫不整,只怕不妥。」
在顧笙平看來,此番託詞很合理,二人應該是男女收受不清的才對,若是脫了衣服,在這一間屋子裡,倒真的是說不清了。
弄不好又招來誤會,難道,還要再把這人娶回去不成!
雙手懸在半空,阮靜嫻苦笑,癱坐回了床榻邊上「既然如此生厭我,為何還要救我,不如讓我死去算了,也免得我礙了你的眼。」
阮靜嫻自暴自棄的,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恍如一副丟了魂的軀體。
「你這又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你礙我的眼了。」
外面如今不知道什麼狀況,顧笙平又怎會放心讓這人獨自離開,心下一急,也不顧不得穿鞋,光著腳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