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把眼前的心上人翻來覆去從裡到外地折騰了一番,原本以為憑她的養氣功夫,今日一定可以平常心相待,要是阿縈害羞還能安慰一番。
沒想到倒是自己不停地在害羞,阿縈看上去就仿佛那一覺根本沒睡過,淡定得叫人心都要涼半截了。
顧懷縈微微側著頭看她,輕聲問:“阿容,你認識,其他的我嗎?”
容汀在這一聲沒頭沒尾的問話中愣住了。
而顧懷縈已經在對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你認識。”顧懷縈這麼說道,卻仿佛鬆了口氣似的。
那些突如其來的偏愛和好意,那句突如其來的“我很愛你”,仿佛在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中,終於落到了實處,讓顧懷縈幾乎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自己是不是會為此而失望。
容汀張了張嘴,吐出來的聲音忽然有些啞了。
“阿縈,你……為什麼這麼問?你想起來了?”
“只是一些……推測。”顧懷縈迴答。
“推測怎麼也不可能突然推測到這麼離譜的事情吧,又不是純寧在寫話本子。”容汀扯出一個笑容,但看上去並不好看。
她並沒有非要隱瞞顧懷縈的心思,只是這個瞬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顧懷縈平淡的面孔,從心底生出一絲恐慌來。
就好像……她們之間的那一層仿佛不存在卻又切實存在的屏障,其實從來沒被打破過。
顧懷縈的目光有一絲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容汀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
容汀意識到自己似乎嚇到她了,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口氣,才溫柔地問道:“阿縈……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推測是對的……你會生氣嗎?因為我最初對你好,另有別的緣由……是因為別的什麼人……”
顧懷縈只是說:“南陵,傳說,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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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喃喃地接上這句話:“是同一隻蝴蝶,死去的蝴蝶和第二日再次飛起的蝴蝶,是同一隻蝴蝶嗎?”
曾經的阿縈也這樣問過,她當時的回答是……
“是的。”顧懷縈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就是因為如此,竟讓她看上去異常真誠。
顧懷縈說:“那都是我。我只是……有些,吃驚。”
容汀微怔地問道:“吃驚什麼?”
顧懷縈很輕地皺了下臉,一點點困惑似的表情。
但她很快再次看向容汀,臉上竟然帶了點笑意。
“吃驚,居然會,這樣選擇。”顧懷縈說道,“但好像,又,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