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話題到這裡也就結束了。
但不知為什麼,容汀今日幾乎稱得上刨根問底,不依不饒地問道:“那我呢?我是什麼?”
顧懷縈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睛,有些不確定吐出一個詞:“你是……夫君?”
容汀臉刷的紅了,任她又再多問題也問不出口,只好轉頭再次將臉埋在顧懷縈的腰腹間,抱得死死的,聲音鼓動著震顫。
容汀:“阿縈,你太狡猾了。”
她這麼笑著抱怨一句,終究又垂下眼睛,幾乎帶著幾分歉疚地說道:“只是,你我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旁人不會知道。若是落到史書上,阿縈,你或許會是個可悲的質子吧。”
一入中洲便被打入冷宮,封妃次日便被斬斷母國後路,一樁樁一件件看下來,幾乎都預示著這個女子不得聖心,哪怕日後容汀以萬分榮寵相待,落在史書上的終究不過各種猜忌,甚至可能有人斥她是賣國求榮。
顧懷縈搖搖頭:“我很幸運啊。”
她頓了頓,又說道:“遇見阿容,我很幸運。”
幸運到,讓她恍然間覺得,自己前十七年在奉天殿中麻木的生存,就是為了在十七年後以質子的身份來到中洲,遇到這個人。
至此,便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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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南陵驛館突然間被禁軍團團圍住。
一場力量懸殊,毫無懸念的對決。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南陵驛館內所有使者僕從全部被五花大綁,連只蒼蠅都沒能飛出去。
然而也有意外,有個南陵使者慌亂間燒了一間屋子,好在火勢馬上就被控制了,無人傷亡。
容汀一身常服,站在遠處等到一切塵埃落定。
顧懷縈護在容汀身後,厚重的兜帽遮住了面孔。
容汀小聲抱怨道:“都說了你不用跟著,好好睡一覺,你今日救治純寧已經很辛苦了,難不成那麼多人護著,南陵驛館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使者還能傷到我不成?”
顧懷縈撇了她一眼,沒告訴容汀就連冊封典禮當日,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南陵使者還差點得逞了。
中洲對南陵的各種陰私手段終究沒什麼深刻的認知。
禁軍首領很快來報,已經將所有人都控制住。
容汀點點頭,帶著顧懷縈前往綁著南陵使者的屋中,揮退了旁人。
為首的南陵使者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勉強維持著一點體面,粗聲粗氣地用並不熟練的中洲語質問道:“中洲的陛下,這是想要再掀起戰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