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藍庭生也沒跟他抬槓,剛才勉強的笑容也慢慢散去,緩緩嘆氣,精緻眉宇間染上一抹輕愁:「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把錢給我,什麼時候都行,反正你是輸了。」
難得這麼好說話,蕭邢宇不由得側目看他,而後藍庭生又嘆幽幽道:「段青楓說想把我畫進他的畫裡,他還沒畫,應該不會死這麼快的吧?」
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別人,蕭邢宇被迷得小鹿亂撞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他回答不了藍庭生的問題,過了半晌,藍庭生也覺無趣,便揮手將蕭邢宇趕走。
「你閃開,我要睡覺了!」
毫不客氣地將蕭邢宇推走,而後倚靠在樹根上抬首望著明月,他顯然是想自己靜靜地待會兒。蕭邢宇自覺地起身,想了下,又小步挪到謝寧身邊。
順手丟了一根干樹枝進火堆中,聽著燃燒得噼里啪啦的聲響,蕭邢宇忽又有些高興,他這一次龍游淺灘,身陷囹吾,身邊卻還有兩個絕世美人相陪。
好吧,雖然這兩個美人,一個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另一個又是個武力值驚人的神秘美人,唯一的相同點便是性情皆古怪,且都對他冷冷淡淡的。
不過即使如此,蕭邢宇此人也是有賊心沒賊膽,也只膽敢在心裡讚賞幾句,並沒有要獨占的野心。也因此,曾經許多被蕭邢宇感動過的美人,知道他這缺心眼的一點後,便自覺自己並非對方心屬良人,轉身離開。
自然這一點,蕭邢宇是不知道的。
他對誰都好,只要對方長得好看。這一點也是耿直得可以。
蕭邢宇心底有個事想了一天了,此時又睡不著,謝寧就在他身邊靜靜地坐著,帶著面具的側臉也是極好看的,即使只能看到他的清瘦的下巴和好看的唇。
忽然便膽子大了起來,蕭邢宇說道:「謝寧,你這面具睡覺都要戴著嗎?」
謝寧終於分給他一點視線,但回答他的卻不是謝寧,而是身後那個說要睡了結果還在獨自憂傷的小屁孩。
「他連洗澡都要帶著面具呢!睡覺戴著面具有什麼奇怪的嗎?」
不對,聽起來很不對勁!
蕭邢宇激動的道:「你怎麼知道他洗澡還帶著面具的?」
藍庭生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因為我見過咯!」
「……你你你!」蕭邢宇說不出來有多氣,指著藍庭生的手指在發抖,氣道:「你居然趁我不在偷看謝寧洗澡!」
藍庭生吐了吐舌頭,道:「不行嗎?我就看了!略略略……」
果然不能跟小屁孩爭論,蕭邢宇正滿肚子搜刮如何教訓藍庭生的話,突然背後一涼,身邊響起他們話題的當事人冷幽幽的聲音。
「我說你們倆,還不睡覺在這吵什麼?」
謝寧冷冷的看了蕭邢宇一眼,視線冷幽幽的,又緩緩轉向藍庭生,二人噤若寒蟬,都乖乖的低下頭去。但藍庭生膽子特大,就安靜了一下,便又壓抑不住想要造反的心思,一點也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