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語氣還這麼輕鬆,謝汝瀾嘆了口氣,他都看見蕭邢宇在笑了,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推開蕭邢宇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了一個方向道:「那我們沿著河灘往那邊走,天黑之前應當能找到人煙。」
蕭邢宇自然是言聽計從,他剛才都惹謝汝瀾生氣了,這會兒一句忤逆都不敢,像個孫子一樣什麼都聽謝汝瀾的,盼著他能消消氣。
陽光照耀在河水上,漾出層層波光,溫暖而秀美,謝汝瀾正要抬步,想起來手上還拿著蕭邢宇的外袍,便遞還給他,道:「你的衣服,還給你。」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有氣無力地樣子,蕭邢宇才想起來他忘了給謝汝瀾找吃的了,但他還是接過了外袍,卻在下一瞬間,將摺疊好的柔軟衣料展開,披在謝汝瀾身上,俊朗的面上微擰著眉。
「你身上有傷,不能著涼,應該多穿些的。」
謝汝瀾發愣,側首看著蕭邢宇細心地整理著肩上衣物的皺褶,有些無言。可見蕭邢宇忽然間神色凝重地看著他的臉,看得謝汝瀾面上有些發燙,不得已開口問他:「還有事?」
蕭邢宇還是有點不甘心,他咬了下唇,忍不住買慘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你的臉,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了,就讓我看一眼,一眼就夠了。」
刻意伸出食指比劃著名,謝汝瀾卻在瞬間拒絕:「不行!」
蕭邢宇面上委屈,像個小孩子一般不依不饒的說:「為什麼不行?我們現在都這樣了,還不能看你的臉嗎?」
當然不能看!蕭邢宇隱晦地提起過他見過自己的臉,謝汝瀾並不想讓他認出來自己,但蕭邢宇明顯看出了謝汝瀾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還在想著怎麼拒絕蕭邢宇,忽然蕭邢宇便伸手在他腦後一拉,面上一涼,謝汝瀾就是躲也躲不及,木楞楞地瞪著蕭邢宇。
只要他有異動,那就馬上……
可是蕭邢宇卻讓他更加震驚,趁人之危取下謝汝瀾的面具後,望著對方即使蒼白如紙,仍不失冷清昳麗的容顏,笑得很是滿足。
「這就對了嗎,你我也算是同生共死好幾次,即使談不上知己好友,但也應該坦誠相見不是嗎?」
謝汝瀾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蕭邢宇不是說過……見過他嗎?而且為何不是好友也要坦誠相見?這是什麼理論?
蕭邢宇卻是被他眨眼間的風情迷得險些流了口水,強裝鎮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把臉藏起來?你是殺人無數的通緝犯,還是惹上了什麼惡霸,在到處追殺你?」
謝汝瀾茫然搖頭,當然不是因為這些。
蕭邢宇便拍掌笑道:「那不就對了!」
什麼對了?謝汝瀾越發糊塗了。
蕭邢宇揚手就把謝汝瀾的面具扔到河中,那急湍的河流瞬間將面具沖走,謝汝瀾哪裡還控制得住理智,上前兩步卻被蕭邢宇拉住,謝汝瀾生氣地沖蕭邢宇吼道:「你為什麼扔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