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半個月,謝汝瀾也終於警惕起來。
「我們確實應該走了。」
蕭邢宇道:「我剛才叫人打聽過了,城中戒備比往常更森嚴,四處城門都增加了很多官兵把守。看來是羅颯串通了官府,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裡來。」
可他這張臉明晃晃的貼在了大街小巷上,走出去就無所遁形了!謝汝瀾也知他難在此處,想了下莞爾笑道:「我們確實該走了,你快收拾一下,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小了半個時辰後,城門口。
城門處布了二十多名士兵,排頭的那一位官爺手中拿著畫像,正在一個個的排查著。
高壯的灰衣婦人緊緊攙扶扶著一個病弱的書生排在出城門的隊伍里,書生時不時咳嗽幾聲,膚色青灰,看起來病得很重,快要死的樣子,這會正好輪到他們了。
士兵們查看了眼那病怏怏的書生便沒再多看,再看那婦人,高壯如青年男子,可那張臉上卻是有一塊大紅胎記,遮了一隻眼睛,看著又丑又奇怪。但因為搜查的人是個男子,士兵們便沒有為難,任他們出了城去。
離了城門一里路,那二人才分開來。
高大的婦人一開腔,那聲音竟是個男子,還有些鬱悶。
「謝寧,我都看到你在笑了。」
原來那書生正是謝汝瀾,而扮作婦人的人自然就是蕭邢宇了。
早上謝汝瀾出去一會兒,回來時便拿了一套女子的粗布衣裳,還有一些胭脂頭花,將糊裡糊塗的蕭邢宇按在鏡子前好好地裝飾了一番,而後謝寧再抹黑了臉拉著不情不願的蕭邢宇出城去了。
喬裝改扮卻是沒毛病,扮作夫婦也沒毛病,但為何謝汝瀾要扮演丈夫的角色,還偏要他來做妻子呢?蕭邢宇想不出來,興許只是謝汝瀾被逼著喝了許多天藥後對他的小小報復吧。
可能夠光明正大的占謝汝瀾便宜的感覺也不錯,只是出了城門後,謝汝瀾的身體就開始抖啊抖,原來是一見到蕭邢宇被他糊得亂七八糟的臉就忍不住想笑,一邊笑著還有一邊假裝咳嗽。
看得四周的人都離得他們遠遠的,生怕這人患了什麼重症,會傳染他人。
「那我不笑了。」
謝汝瀾放聲笑夠了,那張抹了青黛的臉上卻比往常更有活力些,準確些來說,是他的眼睛,開心時,便會很閃很亮。
此處已經到了山道上,沒有別的什麼人了,蕭邢宇有些鬱卒地走向小河邊,捧起冰涼的河水洗了把臉,身邊多了個陰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謝汝瀾來了,只是對方笑得軟綿綿的強調似乎帶了幾分調笑之意,勾得蕭邢宇心底痒痒。
「這麼快就洗掉了,若是那些人追上來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