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邢宇卻停頓下來,謝汝瀾心生幾分喜色,以為他要回來了,沒想到對方只是暫停下來將面具重新戴上,戴好之後還是毅然將房門打開,大步踏出房門去。
只聽到那關門時的細微聲響,謝汝瀾整個人都愣住了。
蕭邢宇真的走了……
心裡頭越發難受,卻也不知道在難受什麼,謝汝瀾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有些捨不得蕭邢宇走,不知是何滋味拿起那藥瓶,白玉瓶子上還帶著餘溫。
那是蕭邢宇留下的,是他方才醒來時握緊過的溫度。
思及此處,謝汝瀾將其緊緊地攥在手心。
蕭邢宇倒不是真的要走,只是他生怕謝汝瀾要趕他走,而謝汝瀾又刻意對他隱瞞,他一生氣就口無遮攔了。
想著就此偷偷地在他身邊打聽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可是出了房間後就一直扒在房門前偷看,只是那厚厚的珠簾和屏風將裡面的人擋得死死的,他也看不清楚。
心裡在想裡頭這麼安靜,謝汝瀾會不會被他氣哭了?
不過想來是不可能的事情,謝汝瀾又不是女孩子,沒那麼脆弱。
不過到底還是擔心的,院外傳來人聲,蕭邢宇見狀,房間裡是不敢進去了,只能輕手輕腳地繞到牆角去。
果然不過多時便有人進來謝汝瀾的院子,謝汝瀾住的地方十分僻靜,往日裡尋常弟子也不會過來,就在那朱紅高樓的附近,風雪樓的中心。
既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若是陳千帆要殺他,而他身邊又沒有支持他的人,在這高手如雲的風雪樓里,謝汝瀾定是雙拳不敵眾人的。
那二人中有一人蕭邢宇見過,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正是那位擁戴陳千帆的吳長老。
那是個乾瘦的老頭子,看起來十分精神,明明是和藹的容貌,目光卻是陰冷無比。而他身邊那個同樣身著藍袍的男人看起來是個親切溫和的人,應是剛過而立之年,相貌很是年輕,只是唇上修剪得當的鬍子給人以穩重老成的感覺,一眼見之便覺此人很可信。
他們二人低聲說著什麼,直到到了謝汝瀾門前才停下來,而後那吳長老在門外揚聲喚道:「尊者,您可在屋裡?老夫吳政,與代樓主找你有事商議。」
習武之人五感會比常人更敏感些,他早就肯定了謝汝瀾會在屋裡,而且謝汝瀾除了屋裡還能去哪裡?
他們就是來找謝汝瀾的。
蕭邢宇貼著牆根稍稍探出頭去看著那個藍色華袍的男人,原來他就是陳千帆。
來者不善,蕭邢宇心道,此二人功夫都是極好的,他可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在偷聽,於是屏息捂嘴,生怕讓人有所察覺。
陳千帆背著手站在屋前,似等得有些無聊,四處看了一周,驚得蕭邢宇忙將腦袋縮回去。
與此同時,屋裡傳來謝汝瀾的聲音,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
「吳長老,陳師伯。」